,乍然聽到武烈縣侯寧成志所帶來的訊息,也是無法接受。
秦潼山北麓,除了左津谷等有限的幾條峽道外,其他地方都可以說是飛鳥難渡的天險絕域。
特別是秦潼山東北麓的重重絕嶺,即便嶺嵴、峰谷之間的山口地勢稍低一些,也幾乎沒有在雪線以上的。如此絕域高險之地,罡風吹骨、寒煞刺人,尋常人稍不注意,就會被凍傷、凍死,又有不計其數的兇悍妖獸蟄伏山野之間,不要說流民軍這些烏合之眾了,眾人都不敢想象,他們身後的十數萬虎賁軍精銳有沒有可能翻越這重重絕嶺後不完全垮掉。
“文勃源、樊春又不是瞎子,率西園軍十數萬精銳盯在潼北,怎麼可能就讓數十萬叛軍從眼鼻子底子溜走,而毫無察覺?這些叛軍可不是插著翅膀就直接飛走了。”
寧氏嫡系的多數將領,這時候都還不認為英王贏述的嫡系近臣文勃源會出什麼問題,心裡都想著,要是西園軍從雷陽穀方向對叛軍一直保持軍事上的強大壓力,叛軍主力怎麼可能說脫身就脫身?
雖然寧氏嫡系將領,絕大多數人看不上草草建立的西園軍,都沒有幾個明竅境修為的將領,怎麼都不可能跟虎賁軍相提並論,但也覺得西園軍在流民軍這些烏合之眾面前,也是能稱得上精銳的。
“這部分叛軍會不會還潛藏在秦潼山北麓的某處絕谷之中,文勃源他們都沒有察覺到?不過話說回來,數十萬人不可能說藏就藏,即便真藏起來,文勃源那邊也不應該毫無察覺。”
武烈縣侯寧成志帶過來的訊息太駭人聽聞了,即便是有這時候,大多數仍不敢相信這訊息會是真的;大家都將眼睛盯著主帥寧致澤,寧致澤到這時候都黑臉無語,都不清楚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武烈縣侯寧成志在天樞府任左奉常,位在天樞使、天樞副使之下,他本身也是地榜道丹境人物,在寧氏地位僅次於寧致澤。
雖說天樞府的權柄有些被架空了,但要不是事情極為緊急,寧成志也不會清閒到親自趕到鉅鹿嶺來傳訊,這時候索性就將更大的疑點揭開來,供諸將參詳:
“文勃源、樊春統率西園軍鎮守秦潼,確實都沒有發現叛軍的異常,還是太尉府司丞姚啟泰見僵局拖延太久,文勃源、樊春半年過去都沒有要發兵進剿叛匪的意圖,這才按耐不住性子,繞過文勃源派人進山偵察。是姚啟泰發現叛軍主力已經消失蹤跡,秦潼山北麓深處的那幾座流民軍營地,僅留下來三四十萬被脅裹進山的饑民,充當幌子,迷惑西園軍的視野。”
聽寧成志如此說,寧氏諸將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寧成志言外之意,就是身為英王贏述嫡系的文勃源、樊春,有意放縱秦潼山的叛軍主力進入薊陽郡。
文勃源、樊春包藏禍心?
文勃源、樊春為什麼要這麼做,放縱秦潼山叛軍主力進入薊陽群,又極力封鎖訊息,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難道英王殿下?
大家腦子都卡在這裡,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十九叔不會有問題!”
坐在寧致澤下首的那名青年將領,虎目鷹鼻,身材極其高大,挺直腰坐在長案之後,就不比其他將領矮太多,眼瞳有一道隱隱的青蘊光澤流轉,說明他已經是開闢祖竅識海、踏入明竅境的玄修弟子,再看他是如此的年輕竟有如此之高的修為,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青年將領知道寧成志說這些話是在暗示什麼,但他絕不相信十九叔贏述會背叛父王,斷然說道,
“即便是有部分叛軍翻越秦潼山,進入薊陽,與鉅鹿嶺叛匪合流,也都是就剩半條殘命的殘兵剩卒而已,還能有什麼戰略,實不足為慮。退一萬步說,文勃源、樊春就算真包藏禍心,故意放一些殘兵剩卒進入薊陽,又能害得了我們什麼?我看等這一仗打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