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娟失笑,「唉。」
「子女長大開枝散葉,繁殖後代,這是我們的責任,至於挑何種配偶,我們一定要爭取自由選擇。」
「爸媽始終覺得麥可是西人而遺憾。」
「那也顧不得了。」
說是說大姐與姐夫,實在是暗示我與阮津。
長娟嘆口氣,「大學過千同學,公司近百同事,偏偏喜歡麥可,你說奇不奇。」
「大姐,華人叫這做緣份。」
「你深愛阮小姐?悠悠爾心,並無他人?」
我微笑,「長娟,你的中文大有進步。」
「學校裡過千窈窕女生,你看不見別人?」
我低聲承認,「我眼中只有她。」
大姐過一會才說:「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你親口說服母親好了。」
「放心,她一向疼我,不會有問題。」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已經坐在飛機艙裡,忽然聽見阮津叫我,我掙扎著要下飛機,可是服務員緊緊拉住我不放,「太遲了」,他們說。
我驚醒。
航空公司有電話叫我去取飛機票。
我轉身不見阮津,大聲叫喊。
她自廚房跑出來,「在這裡。」
我把頭埋在她雙手中,「回去後日子不曉得怎麼過。」
她答:「很快地過。」
「有長週末我回來看你。」
她這樣回答:「志一,我永遠愛你。」
我又神氣起來,「那還用說。」
當天下午行禮,我故作輕鬆,禮成後我與古律師握手,「替我照顧阮津。」
「我會與阮小姐聯絡。」
他們都叫她阮小姐,長娟與幼娟在內,感覺十分陌生見外,況且,那並不是她的真姓名。
我把證書小心收好,「你看,以後要甩掉我,得打官司才行。」
津轉過頭來,「你瘋瘋癲癲說些什麼。」
「因為很多人都指一張證書無用呀。」
「古律師今晚請我們吃飯,邵容做陪客。」
「他倆有可能是一對嗎?」
「我想不會,他們純是賓主關係。」
我沒想到是正式宴會廳晚宴,幸虧還有一套西服。
津更衣出來,我看到愣住。
她輕輕問:「還可以嗎?」
我說:「驚艷。」
那是一件細帶灰紫色釘珠片網紗裙子,她美好身段顯露無遺,珠片釘得不密,只是偶爾反光閃一閃,帶些神秘色彩。
「真好看。」
「謝謝你,志一,你是我生命中的榮光。」
到了宴會廳,幾乎所有客人的目光被津吸引,忍不住微微轉過頭來看她。
都以為她打扮了一整天吧,只有我知道她連粉都沒有擦,只抹了些口紅。
邵容笑贊:「美人。」
古律師只是說:「恭喜兩位。」他是一個含蓄的斯文人。
津輕輕坐下,我發覺古對她悄悄凝視,他看到我看他,連忙舉杯祝酒。
我不喜歡吃西菜,每人一碗湯一塊肉,叫錯了或是不好吃也得禮貌上吃掉它。
津輕輕問:「我點什麼好?」
古律師耐心向她推介蘆筍與龍蝦。
邵小姐一貫不卑不亢笑容滿面,「我也照樣來一客,我過要清雞湯。」
我越來越喜歡她,「邵容你幾時有空前來度假請通知我們迎駕。」
邵容笑說:「我當是真的了。」
我說:「愚夫婦一定盡力款待你。」
晚餐後跳舞音樂響起。
古律師問:「我可以請阮小姐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