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時,再也扛不住了。
只聽噗噗幾聲異響,其人身上肋骨折斷,關節斷裂,內裡臟腑也扛不住這股異力而慘烈暴起,七妙再一使力,天沐啊的一聲慘叫,頓時骨斷肉碎,抗不住時,砰的一聲巨響,整個人怒喝一聲:“我做鬼……。。”
話音未落,這滿含雄心野心的天沐,終於被天地異力壓迫之下,暴體而滅了。
沈丹陽這時額上涔過滿面汗跡,他如何能扛得住如此長時間的施法壓制,當即一把扯去三絲經錦之力,揮手間,劃過一陣火雨,燃燒消散了天沐屍身殘骸。
而那七妙也是一伸手時,抓住了一團飄蕩半空紅光,抬頭時,只見這紅光裡面包裹的正是那天沐的生魂,其人正用一種又怒又怕的眼神望著七妙,後者與他對視片刻,嘆一口氣,輕輕撥出一口氣,吹動這紅光時,正把其送入長空,消散無邊了。
他並非天沐那種趕盡殺絕之人,沒有對其魂魄下什麼毒手,只是施法快點送起進入了六道輪迴,以免其人生魂墮入鬼道,又來報復害人,昨晚這一切,七妙與沈丹陽這對師兄弟不由無言對視,這時晚風送涼,風吹得二人衣襟輕飄飄的,七妙忽然倍感落寞,不由想到,這世上的爭鬥何時能真正劃上一個句點……。
七妙與沈丹陽這對師兄弟並肩立了一會兒,兩人相視無言,忽然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那邊七妙無奈苦笑一聲,忽然一展身勢,霎時清光乍起,水寒微藍匯聚其周身,他一聲喝止,忽的御氣騰空,直衝霄際。
在他身後,沈丹陽也是一握拳,身子化作一道虹光,也是緊隨著師兄而去。
這之後,無論是官府還是百姓,皆還沒有從驚疑不定的狀況中回過神來,他們瞠目結舌,望著天空中劃過的兩道流光,譬如那黃軍門,只是呆呆的望著,卻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
時光轉眼便是正午,斗轉星移,凡塵俗世中人又捱過一個夜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富者窮奢驕縱,窮人抱著幻想,無論窮者富者,皆跳不出生命中悲歡喜怒,生死輪迴的宿命。
七妙與沈丹陽縱情飛馳,不覺已是一晚,二人心情激盪,一者為除了宗門一害,二者七妙又瞭解了部分身世,明白逍遙祖師昔日輔助撫養的恩情,念道對自己的默默付出,他此時在終於真正瞭解了這亦父亦師的前輩。
沈丹陽緊隨衝在前頭的七妙,他雖未知師兄心事,卻也頗能感覺到其人胸中鬱結似有紓解,當下也不多言,只是與他一通化作紅白兩道光,隨意的飛著,二人的身影掠過廣袤的南疆土地,經過一夜的盤旋飛翔,來了去,去了來,最後落下來時,天光大放,已然正午。
而二人所處之地,因為反覆盤旋飛翔的緣故,雖然掠過了不少高山川河,但最後飛回地面時,也只不過是離古庸城四五十里開外的一座小城鎮。
這城鎮裡到了中午,還算熱鬧,往來行腳的客人,討生活的小商小販,兼有些店子開著,來往人群不能算熙熙攘攘,也匯成了兩條人流,七妙與沈丹陽悄然落地,沒有讓人們看見他二人從天而降的樣子,他心懷激盪,一把握住沈丹陽的手道:“丹陽,去找些酒來喝如何?”
“悉聽遵命。”沈丹陽點點頭,輕笑道。
當下二人踏步前進,越過人流,尋著一間掛著酒旗的譜子,只見這鋪子沿街而設,僅有一層,外面放兩個大號的酒罈,上面貼著紅底,寫著大大一個“酒”字。
此時酒肆中傳來一陣喧鬧聲響,七妙心知這樣的場所吵架喧譁乃是家常便飯,故而也不以為意,信不走進去時,卻是眼前一愣。
原來此刻正有一個粉衣襦裙、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和酒館老闆湊在一起吵鬧,那少女明眸皓齒,顧盼神態,頗覺可愛,管其身姿,乃是細弱扶柳,然而吵起架來,又是精神的可以,七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