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長出一口氣,似乎要一抒幾十年來被困的悲苦,重新呼吸這天地之氣,不過他轉而躊躇道:“老夫不知這殘魂還能在做些什麼……。江湖風雲,早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戰場,恐已不適合我去摻和嘍……。。”
“若三師伯不嫌棄,可重回逍遙宗,丹陽一定謹禮以待……。。”沈丹陽微微一笑,他轉而一看七妙,對他說道“現在逍遙宗諸事都要重頭抓起,我也希望師兄你能回來幫我。”
“這個……。。”七妙搖了搖頭,先打量了下週圍風景,原來三人透過那逍遙天闕,雖然那天路綿長無垠,眾人走了將近十幾個時辰,但還是從沈宅一處孤牆鑽了出來,這倒不是沈府佔地廣闊的緣故,而是那天路之上加諸了術法,才有如下的效果。
七妙想了想,自己何嘗不想回宗門,不問這外面諸事,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正魔、兵盟幾方大戰,正在最緊要的關頭,他想了想,搖頭道:“我雖然敗了那天沐,但此人仍躲藏在暗中,仍要伺機奪我宗門,當務之急,我還是要助魔主對抗天沐的靠山,那天下兵盟……。。”
“師兄,你與我一同守護宗門,又何懼他人來襲?”沈丹陽急切道。
“丹陽……。”七妙嘆口氣道“如今局面,若人人只顧自己宗門,那魔主一旦兵敗,正道便能集中力量,一一將我們這些勢力剷除,只有與魔主一起,並肩對抗正道和兵盟夾擊,才是圖存之道。”
“這樣啊……。”沈丹陽面容聳動,想了想又道“要是這樣,我舉全宗之力,和你一起北上去投奔邙山魔主好了!”
“別,別!”踟躕子本來事不關己,一聽他這麼說,想到自己也要隨宗門出動,嚇得一呆。
“哈!”七妙撫掌,勸道“丹陽,你守護好我們逍遙宗,便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前面戰場,便放心交給你師兄我吧!”
沈丹陽與他四目對視,無聲互道心語,他感到對面七妙師兄一身豪情,想到自己看過他的本領,也確實可以放心,半響後,沈丹陽點點頭,嘆一口氣道:“師兄的教誨,丹陽明白了……。。”
轉而他又鄭重道:“但是請你在外一定保重,不要逞強。”
“哈,我們還沒有要分開呢,師弟何必如此傷感?”七妙展顏一笑,看看漸晚的天色說道“咱們先妥善安置了安樂侯,再去尋那天沐的晦氣如何?此時我還要靠你的力量。”
“好!”一提天沐,沈丹陽雙目驀地閃過一絲寒光,他一攥拳頭,低喝一聲道“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此人逃了!”
“年輕人就是氣盛啊……。”看著他們倆個並肩說話,意氣風發的樣子,踟躕子低聲嘆了口氣,看了看夕陽下自己落寞的身影。
……。……。。
古庸城內,坊市交錯,南疆特有的粉牆黛瓦縱橫阡陌成一條條小弄,聚在這邊疆古城之中,織成一張大網。
這城中民居巷院,蓋因著是遠疆所在,又是苗漢聚居衝突多發的場所,倒少了如同江南的那種典雅秀色,因著久披戰火,此地的新舊建築,有一種被歷史洗刷過的凝重感,那一堵堵巷口白牆,也許處處曾為昔日裡巷戰犧牲人命的所在,夜雨聞聲,也許街角亭中,還有不散的冤魂在痴痴念著些什麼。
只見那不散的征夫之婦精靈魂魄,在那黃花深巷悽悽念著:
彩角吹聲,月聚月墜,故人已遠,何時相會,念去去,不過四里連營,風吹馬蹄急。
旗舞笳聲碎時,還有誰人搖玉佩,吹羌笛,聲一半,愁一半,夜深重,愁似悲秋亦深重,道幾個盼字望字,疏落時,只有一腔離情。
此刻某一天弄堂裡,尋常一戶人家之中,蓬門緊閉,似鎖緊了更深夜中,難以使之覓得天日,這屋子外面圍著許多百姓,這其中有輕壯年人,也不乏老少婦孺,他們探頭探腦,一片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