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猜到了,也聽說了,那晚喬爺與潤冬正面發生衝突,導致的後果,就是潤冬被軟禁了。
可是冷秋不知情。
只覺得心事被猜中,有些慌,連忙抬頭,看著將軍說:“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我今晚去哪裡休息?”
將軍微微一怔,隨後朗聲一笑。
兩人倒是有些同病相憐,都是被隔離出來的人了。
“你聽,潤冬是在那邊唱歌吧。……他很有潛質,無論做什麼事,都能幹出一番大事業!”將軍一提及左潤冬,滿口稱讚,充滿了喜愛之情。
若是以往,聽到與他有關的一切,冷秋一定會很喜悅,可是今晚,她沉悶的聽著,一點兒也不開心。
那邊歌聲越響亮,心中就越是厭煩。
隔了大片茂密樹林,和一條清凌凌的小溪,木屋就在那端。
醫院派來的消殺科成員,背起噴霧器在四處大肆消毒。傳染病科的正在幾個類似病患之間用小紙盒採集糞樣,以備化驗。
從廊上遠遠看到忙碌的人,在地面上走來走去,左潤冬淡漠的瞧著,一點兒也不關心。
最痛的,是他的心。
秋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是危險來臨,面對著自己最重要的女人,他無能力去保護她,無能力讓她有安全感。
他突然很討厭這樣的生活,旁人看著,他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不知,他永遠也要不到自己的生活。
——(
他眺望遠方,懷抱著吉他,聲嘶力竭地大唱大跳:“秋!秋!秋!”
“你聽到我在唱歌了嗎?”
“我在給你唱歌啊!”
“秋,你聽到了嗎?”
“秋……秋……我的秋啊……”
在他身後,一大堆人正朝著這邊,急衝衝地走來。
喬爺在前,揹著雙手,面目凝重,神情嚴肅,腳下的步代邁得又急又快。
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那兀自彈唱之人的高大背影后不遠處,帶來的所有人都一字排開,筆直地立正。
一邊的胡志高跟在喬爺身側,剛要說什麼,老頭子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左潤冬依然還在唱著,聲線已是沙啞,可是還是沒有放棄,想要繼續,繼續到天明。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卻不知疲倦。
指尖的琴絃撥弄著,彈唱著。
完全不管身後有無來人。
這個世界是圓是扁,都與他無關。
喬爺緩聲道:“天都這麼晚了,你該歇歇了。”
“我的歌,還沒有唱完……”琴聲暫停,他回話漫不經心。
“沒有唱完的歌,留到明天唱。”
“今天要唱的歌,一定要唱完。”
“你知道現在點了?
他沉默。
喬爺身後的吳媚小聲小氣提醒道:“凌晨兩點了,冬哥。”
前面身影,僵立不動。
月光朦朧下,有些虛幻,但其身卻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冰冷的氣勢。
那種氣勢由骨骼深處而迸發,極為狂傲、霸道,每根毫毛都似乎透著一股藐視蒼生,笑傲風雲之意。
便連喬爺都不禁渾身一顫,心生寒意。
他內心清楚,惹急了這個人,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他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在這當兒,左潤冬慢慢地扭轉頭,面無表情說道:“凌晨兩點?”
自他說話間,喬爺已聽出來,他輕狂的咬牙,無可比擬的狂傲氣勢從眼眸中迸出。
他轉過身來,抱著吉他,那凌厲的眼神猶如猛虎要將人的身體撕裂成碎片,可是他的語氣,卻是淡淡的:“謝謝喬爺提醒,現在是凌晨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