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默地點著頭,從表情來看,似乎對這位未婚妻也沒什麼不滿。司馬嘉則相對陰沉,司馬置對這個孫子也絕口不提,彷彿根本不曾有這麼個人存在似的。他對孫兒和孫女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引得溫婉思慮不少。莫非這司馬嘉是妾室生的,收養的,還是撿來的?
隔天才聽溫向東說起,這趟司馬家雖然帶了幾。百人進京,但本家只來了三個人,而且老的小,小的小。從雲州到京城,千里迢迢,司馬家又是大世族,多帶點人沿途保護也屬正常。不過溫克恭與司馬瑜的婚事,已經多年不曾提起了。記得兩年前,溫朝陽還曾修書遣人送到司馬家,卻也一直未有回信。家中都快要放棄,重新為溫克恭說門親事了,他們卻又突然送女進京完婚,實在有些古怪。
溫婉暗自琢磨。著,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隱約覺得這件事不會只像表面上這麼純粹。而且司馬嘉這個人,也絕不是尋常人物。但就是這麼一個容貌出眾,極有銳氣的少年,卻受到了長輩的漠視,即便是司馬家家大業大,卻也是件費人思量的事情。
不論這個司馬家如何古怪,但溫克恭和司馬瑜的婚事還是提上了議程。經兩家多番商議,最終敲定婚期定在十一月初六。祭廟慶典之後,新春之前。這樣行完婚禮之後,司馬家的人即啟回程,正好回雲州過年。
尚書院的修書工作也全面告磬,皇帝龍顏大悅,撥了一大批銀兩和珠寶賞賜下來。溫婉也領到了一袋賞銀和一盒珍珠,回家交與了柳氏。柳氏不敢私藏,便親自送去老太君那邊。不想晚間老太君又遣人送了回來,說既是皇帝賞賜下來的,便讓溫婉自個兒收著吧。
溫婉回到國學院上學,看到只有蘇政雅在,心想修書工作結束,徐先生他們也都回來了,二皇子那小惡魔終於可以走了。剛鬆出一口氣,卻又見那小惡魔從院門外進來了。看到溫婉,便“嘿嘿”笑了兩聲,高聲說道:“喲,沒用的傢伙回來啦!”
蘇政雅聽到聲音,將溫婉拉到亭子坐好,自己便“蹭”地竄出去了。順利地把二皇子攆走之後,蘇政雅快步回來,拉著溫婉到一旁,鬱悶地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你又被人給害了!”
溫婉一怔:“怎麼了?”
蘇政雅說道:“此次修書提前了十幾天完成,皇上龍顏大悅,賜了二十個破格給二榜和三榜新科進士封官的名額到尚書院,大抵上每房有一個名額。你姐夫本想為你求一個名額,不想尚書令召你們房的何都事一問,卻說你經常趁上官不在的時候,偷溜出去玩,所以……”
溫婉驚了驚:“修書這段時間裡,我總共不過出去了兩次,刑場一次,送宋先生出京一次,而且都是告過假的……”想到這裡,溫婉才恍然頓悟。那兩天,不偏不倚正好是何都事他們到尚書令那邊上述修書程序的日子,不在房中,而且都是謝敬君自告奮勇幫她告假……
蘇政雅見溫婉呆了住,便說道:“你知道了吧!不過也沒什麼了,左右不過是個管理書樓的小官,咱們不稀罕。只是下回不要再隨便什麼人都當成好人,這世上壞人多著!”
溫婉點點頭。得知這件事情,她只是驚訝,那個看起來那般明朗快樂的少年,竟然暗地裡存了這樣的心思。雖然不怎麼生氣,卻也有些懊惱又白費了世子的一番心思。不過,聽著蘇政雅在旁邊嘀嘀咕咕的,又讓她覺得十分有趣。向來都是她教育他要這樣做,不能那樣做,現在倒是反過來換成他來教訓她了。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溫婉問道。
蘇政雅說道:“昨天你姐夫,就是西王世子,到侯府來找我,特地來說這事。其實我在奇怪,我們還沒成親呢,為什麼你的事情他要來找我說,而不是讓你姐姐與你去說,真奇怪,難道……”
溫婉一驚,拍了他一下,輕責道:“別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