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今兒要求見的是嫂子金秀yù,怎麼把青yù給招來了呢?
青yù挑著眉道:“莫非下人們怠慢了,怎的勳少爺連個笑模樣兒都沒了?”
李勳忙擺手道:“哪裡的話。”很是有些侷促不安。
青yù肚子裡暗笑,面上卻正sè道:“小丫頭說,勳少爺今兒來是見我們少nǎinǎi的?”
她一雙鳳眼幽亮幽亮,裡勳只覺得似乎心事都被這一雙眼睛給看穿了,不由支支吾吾道:“前些日子傷了tuǐ腳,堂兄與嫂嫂給送來上等yào材,心裡不勝感jī,今日特來道謝。只是聽說哥哥如今甚忙,早已出mén,竟不在家,只有求見嫂嫂了。”
青yù道:“既是如此,奴婢差人去通報少nǎinǎi一聲,勳少爺少坐。”
她說完,便微微一福,退出去了。
李勳這會兒才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靠在了椅背上,下意識地伸出拿了茶杯湊到嘴邊,這會子才發現茶水早涼了,頓時一股無名火起,“啪”一聲就拍在桌子上,震得那茶杯碟子都跳了一下。
“人吶!都死哪裡去了!”
他大喊一聲,一心等著有人進來,好好罵一頓出氣。
誰成想,半響過去,連個鬼影子也不見。那鼓起來的氣慢慢退了去,憋屈之感倒是慢慢升了上來。
李勳頓覺自個兒這少爺主子慫的很,哪有主子沒見著,被些個奴才給怠慢欺負了的。
方才通報的小丫頭和青yù都不曾回來,益發顯得今兒之事可疑起來。
莫不是嫂子有意迴避著他?
他越想越不對勁,乾脆自個兒上那明志院去得了,管他什麼大mén二mén的規矩。
李勳到底是做慣大少爺的人,哪裡耐煩這樣枯等著,心裡主意一定,便站起身來,正要舉步往外走,錯眼看見桌上半杯涼茶,拂袖一揮,將那茶杯掃翻,茶水頓時沿著桌面滑下來,滴滴答答墜到地上。
李勳沉著臉,憋著氣,一路往內院而去,路上竟是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眼見二mén在前頭,遠遠便聽到嘻嘻哈哈的聲音,進去一瞧,咱們這位勳少爺登時大怒了。
原來mén裡是一院子裡的小廝丫頭,甚至還有幾個僕fù,正拿了幾個綵球東扔西丟地做耍,成群結隊地跑著跳著叫著,那叫一個歡聲笑語的熱鬧勁兒。
好麼,放著他這位客人在外頭喝涼水,這幫子奴才倒是聚眾嬉戲,在這院子裡頭玩的不亦樂乎。
他眼睛瞪得老大,xiōng中憋了一股氣,往前一邁步,正待氣蓋山河大喝一聲,不料腳下一緊,普通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旁邊頓時傳來年輕nv子嘻嘻笑聲,李勳一抬頭,見幾個小丫頭拿帕子遮了臉扭身跑開,顯見的就是方才發笑的那幾個。
膝蓋和手掌都傳來陣陣痛楚。
兩個小廝尖聲叫起來:“哎呀,這是怎麼說的?定是那幾個小子算計咱們,怎的把勳少爺給絆了,快來人快來人!”
他們一面叫著一面跑來將李勳扶了起來。
頓時呼啦啦一群小廝丫頭圍上來,一個個都給李勳告罪,又是忙著檢視他的傷勢,七手八腳往他身上招呼。
李勳只覺得前後左右都叫人給擠著,不知多少雙手在他身上又mō又掐,哪裡是檢視他的傷勢,分明是替他傷上加傷來著。他正手忙腳luàn地擋著,不提防上重重地一擰。
頓時,哦吼吼一聲尖叫起來,不像是人發出的聲兒,倒像是馬嘶。
眾人彷彿都被這一聲給嚇了一跳,cháo水一般紛紛退開。瞬間離他有三丈遠。
李勳捂了,臉上五官都是扭曲的,回頭看去,人人都側目望他,哪裡認得出是誰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