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送來的那匹棉布,嬤嬤也說給小孩子做衣裳最貼身呢。”
大少奶奶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當初霖哥兒穿的百家衣,還是去外面尋了好久才尋到的呢。說是穿這樣的衣裳,小孩子會是有福的。”
臨曉卻有些嫌棄似的說:“誰知道那些孩子身上乾淨不乾淨,若是染上了什麼怪病,倒麻煩。”
大少奶奶和臨清都是知道臨曉的性子的,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麼,避開了這個話題。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上房就來了人請她們過去用膳。用過膳後她們又再坐了一會兒,大少奶奶就要走了。臨清苦留她們,她們也藉口有事就離開了。
她回到了清荷院,穆嬤嬤就上來了。臨清看她的反應,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想對自己說,就假裝自己又有些不舒服,只叫了穆嬤嬤進屋。
穆嬤嬤這才說道:“方才那個嬤嬤給了奴婢一封信,說是太太讓轉交給三少奶奶的。大少奶奶可要看一下?”
臨清有些疑惑,若是有什麼話讓大少奶奶說了不就成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寫一封信呢?臨清接了過來,拆開來看,匆匆掃完了以後,就明白了太太的意思。
信上說臨清有些善妒,不得傅三歡心,還不在屋裡留人伺候。太太比較直接地說,現在臨清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傅三,因此,讓臨清在丫鬟裡選一個貼身伺候著。
臨清將手裡的信放了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婆家的人倒是沒有急,孃家的人竟然提出了要增加通房的事。臨清的滿肚子都是火,臉色不自覺地就沉了下來。
穆嬤嬤見了臨清的反應,知道她很氣,連忙問道:“三少奶奶,可是出了什麼事?”
“嬤嬤自己看看吧。”臨清將信遞給了穆嬤嬤,端起了茶杯。因是有些氣憤,所以那手也是在抖的。
穆嬤嬤看了也氣不打一處來。什麼這個時候就要想著陸家了?難不成三少爺是看在陸家的面子上才對小姐好的。那位當家主母只當每個人都像她一樣沒本事麼,房裡的丫鬟都是給老爺備下的,但是老爺也常去別的地方,在她房裡能待幾次。她對臨清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之前是怎麼害大小姐的,現在擺出母親的架子來教育人了。穆嬤嬤低沉著臉,說道:“大小姐,此等話,您大可不必理會。”
臨清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手指在茶杯蓋兒的邊沿慢慢地摩挲著。她的目光有些怔忪,說道:“她有一個還是說的對,我是該安排人上夜的。”
穆嬤嬤大吃一驚,連忙把臨清的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她有些擔心地問道:“三少奶奶,可是三少爺說了什麼嗎?”
臨清吃驚了一下,什麼說了什麼。不過她的目光在接觸到穆嬤嬤的目光的時候,反應了過來,連忙搖頭道:“不是。他給我說了,他沒這個意願。不過母親倒是提醒了我。屋子裡沒有人服侍的確是不像樣。”
穆嬤嬤快速地把幾個丫鬟給想了一遍,然後輕聲說道:“三少奶奶可是已經有了人選了?香非現今到底如何也是不知的。只是,珊瑚那丫頭不能留在屋裡。”
臨清點了點頭,說道:“嬤嬤放心。我不是母親,也不是二嫂,定不會把自己陷入那兩難的境地。”
穆嬤嬤見了臨清的臉色,也稍微放下了些心,說道:“雖是如此,三少奶奶還是小心些為好。”
“臨清定當謹記嬤嬤的教誨。”臨清回答著,目光凜凜。
臨清當天就排出了班,卻是沒有一個人單獨在屋裡服侍的,是每個人上一次夜。傅三夜間回房的時候見了珊瑚正在外屋鋪被褥,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問了臨清:“怎麼突然想通了?”
臨清的眼睛卻有些微光,卻強打起笑顏道:“只是覺得今日不太舒服。想著若是沒人在屋裡伺候怕是不太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