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檀打字回覆:【你懂個屁!人家小徐這叫體貼入微!】
下西洋:【好吧,臣妄言了。】他又回了一句,【我們現在在萬達吃飯,老金也在,您來不來?】
陸雲檀算了算時間:【我來不及了,等會兒直接去ktv吧。】
下西洋:【梁護法跟您與你一起麼?】
陸雲檀的呼吸一滯,心口再次傳來了一陣刺痛感。
他不會和我一起去了,再也不會了。
站在擁擠的地鐵車廂內,陸雲檀很沒出息地紅了眼眶,迅速用食指把眼淚揩掉後,從帆布包中拿出來了墨鏡和口罩,戴到了臉上,頓時感覺安全了許多,怎麼哭都不丟人了,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她的臉,哪怕是熟人見到了也不出來她,裸/奔都是可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太多的原因,水分流失導致她的雙唇乾澀,如同缺了水的土地,都起幹皮了。
在口罩下,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思考著該怎麼回復下西洋訊息的同時,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唇——該怎麼告訴他們幾個梁雲箋已經飛往美國的訊息呢?
認真考量許久,陸雲檀先給下西洋回復了一條:【看在你是開國功臣的份上,我給你透露個秘密訊息。】
國之重臣下西洋:【幫主,您講!】
陸雲檀:【是個悲傷的訊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下西洋:【啊?】
不等陸雲檀回復,下西洋又發了一條訊息過來:【不會是和梁護法有關吧?】
陸雲檀:「……」
看來,左副幫主比她想像中要聰明的多。
下西洋:【梁護法走了?】
陸雲檀再次咬緊了下唇,舌尖已經舔到了血腥味:【嗯,我今天上午去送他了,十點二十的飛機。】
下西洋:【……】
下西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幾個呢?把我們三個當外人呢!】
陸雲檀感覺到了下西洋好像有些生氣,不過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而且生氣才是正常反應,說明他也把梁雲箋當成了朋友,不然才不會在乎這麼多。
陸雲檀長嘆一口氣,低頭打字:【對不起,應該告訴你們的,但是我想單獨去送他。】
下西洋:【啊,這……】他好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您和梁護法……?】
陸雲檀的眼眶再次一熱,墨鏡後方,水汽氤氳:【我喜歡他呀。】
喜歡極了。
在沒見過面的情況下,心動過一次;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又心動了第二次。
一次又一次地為同一個人心動,實在是無趣至極,卻還是情不自持。
她還可以毫不避諱地向全世界承認自己對他的喜歡,但他卻聽不到了。
下西洋半天沒回復訊息,八成是被震驚到了,需要緩緩。
好幾分鐘之後,他才回了一句:【那您、現在還好麼?】
陸雲檀哭得更兇了,墨鏡和口罩都遮擋不住悲傷,哭得渾身發顫,連字都打不了了,發了語音,嗚咽著說:「一點都不好,我想他了。」
可能是太著急,嫌打字回復太慢,下西洋這回發也來了一條語音:「幫主您挺住呀!挺住!您還有我們呢!青雲幫眾人皆在!您現在在哪呀?我們現在就去找您!」
陸雲檀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挺不住了,崩潰就在一瞬間。
地鐵停下後,她也沒看是哪個站,迅速下了車。
走出地鐵口後,她蹲在了路邊,抱著腿哭了起來。
她還是沒辦法做到瀟瀟灑灑,還是接受不了現實。
她想要梁雲箋。
手機震動了許久她都沒接,後來哭累了,她直接朝後一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