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舒服的眯眼,尾巴在地上來回甩了甩,喵喵的叫個不停。
顧冬把手裡的菜放茶几上,蹲下來擰起還在等著揉揉的肥貓,“好了,別賣萌了,可恥。”
“晚上想吃什麼?”顧冬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菜市場的黑魚很新鮮,煮黑魚湯吧,豆腐我也有買,再炒個蘿蔔燒肉,這次我一定記得放八角和桂皮,對了,賣菜的大媽還送了我一把小蔥……”
對著主人的背影喵了聲,毛球疑惑的撓撓毛茸茸的腦袋,爪子撐著地板,尾巴垂著,耳朵豎起,看起來是在思考問題,很深沉。
顧冬把行李隨意扔一邊,脫掉大衣,帶著一身疲憊摔在被子裡,以要把自己悶死的姿勢躺著,維持了很久。
他開啟行李箱拿出用了三年多的筆電,手指摸了摸左下角已經有些模糊的標籤,檢視了郵件箱,就爬上球球跟夏志遠聯絡,聖誕節快到了,彈出來的視窗都很喜慶。
吃餅乾的熊先生:在嗎?
長河落日圓:在【轉圈】
顧冬摸到打火機,又摸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用嘴叼。住,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
吃餅乾的熊先生:我現在把擬好的粗綱發給你,有要改的地方你告訴我。
長河落日圓:好【微笑】
顯示檔案接收成功,顧冬正準備下線,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頓住。
長河落日圓:顧小冬,你說過會給我帶土特產的,是不是忘了?【大哭】
顧冬嘴角抽搐,三十歲的男人了,還跟毛球一樣賣萌,他眼中浮現笑意,手指停了一下打出一行字。
吃餅乾的熊先生:摸頭,沒忘,買了很多,阿遠,我明天要去參加何景的婚禮,就不去你那邊了。
另一邊坐在會議室表情嚴厲肅然的聽員工彙報年終總結,實際上正在偷偷戳手機的夏總裁面部肌肉一抽,他盯著摸頭兩個字看了好一會,背部都起了雞皮疙瘩。
長河落日圓:明天週末,我正好也沒什麼事幹,你把我稍上,紅包對半出,怎麼樣?
吃餅乾的熊先生:就這麼定了。
又東拉西扯的聊了會,顧冬合上筆電,又躺回床上。
房間裡的東西沒怎麼變過,書架上的那些書沒有落滿灰塵,整整齊齊的排列著,熊先生脖子上的大蝴蝶結有些舊了,過去三年留下的痕跡。
顧冬抬起左手放到眼前,他轉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從來沒取下來過,那塊面板比其他地方更白,有一圈印記。
“顧延,三年了,你該回來了吧……”
隨後顧冬又用手蓋住眼睛,掌心下的液。體溫熱清晰,他覺得自己沒出息,也蠢,陷進去太深,只知道義無反顧,沒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顧延剛離開的那年,他經常失眠,很多時候都是半夢半醒,分不清夢和現實,第二年他開始平靜,把自己的時間都放在夏志遠那裡,變的忙碌。
今年是第三年,他年初那會聽說陸時回國,還聽說陸家會有一場盛事,外界傳言很多,比較多的是說和陸家神秘接班人有關,也有人說是和陸時的私人問題有關。
之後他連續做噩夢,夢裡顧延回來了,一身軍裝,五官線條冷硬,看著他的時候,那雙深邃狹長的眼睛裡不再有灼熱的溫度,被讓人畏懼的寒冷和疏離取代。
顧冬摸摸戒指,唇角微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當初是你先招惹我的,如果敢放棄我,我不會放過你。
睡到天黑,顧冬揉著頭髮坐起來,把腿上的毛球拍開,一人一貓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去廚房。
平時顧成忙起來的時候經常加班,家裡就顧冬一人,從手忙腳亂,亂七八糟到已經會燒飯炒菜,他用了大半年時間,只是味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