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唇的那處痕跡,有點疼。
顧延側頭,眼底有著明顯的笑意,摸摸顧冬的臉,“下次我輕點。”
先前準備的資料再多,該學的都學了,實踐起來還是有差別,緊張侷促,生疏,這些都跟隨無法抑制的情緒讓他沒辦法沉穩。
顧冬翻身,拿背對著顧延,他蹭了蹭枕頭,借住陽臺照進來的月光看著虛空,他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更沒想到會這麼心跳亂的不能自已。
“有件事我沒告訴你。”顧冬的聲音悶在被窩裡,有點模糊不清,“張文清跟我們吃飯那次,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拿到一份親子鑑定。”
後面那部分不用他多說,以顧延的聰明,已經足夠了解其中不為人知的東西。
顧延從後面抱住顧冬,把手臂擱在他腰上,把他緊實的圈在懷裡,沉吟著說,“這件事我來告訴他。”
“過年吧,等我回去。”顧冬皺了皺眉,思索了起來,那個男人性子溫淳,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恐怕會比預計的還要大。
顧延垂著的眼簾抬起,眼中掠過一道精光,他低低笑了起來,顧冬聽的脊背發涼,渾身都無意識的繃了一下,大概也能猜到對方在樂什麼,再也沒有血緣的那層束縛。
習慣使然,顧冬卷著腳架在顧延腿上,腦袋往他肩上一歪,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顧延把被子壓壓,挨著他的腦袋,始終如一的給了他一個晚安吻,永遠都是最後睡的那個。
第二天顧冬很少有的睡懶覺,外面雪已經停了,薄薄一層積雪在太陽下已經有融化的趨勢,他縮在被窩裡眯著眼睛看書。
張弋陽站在床頭,嘴裡叼著豆沙包,用關心又興奮的眼神看著顧冬,“鼕鼕,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的視線開始有意無意的往被子上瞟,就跟有穿透力一樣找到顧冬的屁股位置。
也不怪張弋陽多想,昨晚的咯吱咯吱壓床聲實在讓人浮想聯翩,導致他昨晚都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春·夢,夢裡的萌妹子不知道怎麼變成了肌肉男,簡直悲劇。
還有最悲劇的,他竟然是躺在下面那個,世界末日。
“我很好。”顧冬從書裡抬起頭,對張弋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張弋陽同學,你挺能幹的。”
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的張弋陽快速嚥下包子,“哈哈哈哈哈哈”一陣乾笑,笑完了,他搓搓手,“你們都修成正果了,期末作業借我抄一份。”
顧冬彎唇淺笑,“自己做。”
果然沒同意,張弋陽面部肌肉一抽,垂頭喪氣的轉頭,一副天要亡我的樣子,就聽到身後的聲音,“做完了給我,我幫你改,保證過。”
下鋪鼓起的大包蠕·動了一下,冒出來一個黑色腦袋,迷迷糊糊的擦擦嘴角的口水,“我也要。”
把楚紀然重新塞進被窩裡,張弋陽揣著P4去隔壁玩了。
顧延在陽臺搗鼓泥土,把早上出去買的小花盆填滿土,又把從家裡帶過來的種子撒進去,鬆鬆土。
“明年我過來的時候它能長這麼高。”顧延用手比劃了一下。
顧冬一臉怪異的看著站在陽臺表情冷淡的少年,再看看那個特別喜慶的大臉貓花盆,挺突兀。
“不一定能養活,你別抱太大希望。”
顧延把花盆往陽臺裡面挪了挪,洗乾淨手上床,面無表情的搖頭嘆息,“都說戀愛中的人會反常,智商低,我以前不信,現在信了。”
顧冬翻身趴著,懶的搭理他。
顧延脫掉外套滾進暖和的被窩,手臂一攬,嗅嗅顧冬脖頸裡好聞的味道,抱著他睡回籠覺。
兩人在宿舍窩到中午才出門,雪已經花了,路上溼答答的,刺骨的冷,兩人去食堂吃了飯就去超市,顧冬拿了兩盒泡麵,餅乾和麵包,給顧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