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不曾有過波折的活得開懷。
他羨慕她有顆如鳥兒一般輕盈的心,無拘無束地瀟灑來去,不須揹負沉痾和責任。
什麼看得出來?這是一種諷刺嗎?她不豫的嘟起嘴。“我也看得出來你走不到柳月山莊,遲早客死異鄉無人收殮。”
她話一說完,忠心護主的游龍又準備抽劍以待,烈性的西鳳則怒目橫視按著腰間軟鞭,隨時等著纏上她那不知死活的頸項。
“呵……嗝!咳咳……承蒙……關、心……”笑岔了氣的楚天魂猛然一咳,臉色發白地連連揮手要隨從不必驚慌失措。
“你沒事吧?二少爺。”即使主子揚手一阻,冷臉蒙上憂色的游龍仍上前一探。
“沒事、沒事,不用緊張,只是氣不順而已。”還沒人敢當他的面談論生死,她真是勇氣十足得令人讚歎。
“都是這個小偷的錯,她不該詛咒二少爺遭逢不幸。”什麼沒事,血色全失像是又要發病了。
“西鳳,不許莽撞行事,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兩人太容易草木皆兵了,當他是易碎的雪花一碰即化。
“可是你的臉色真的很差,我……”我怕你挨不過,被個賊婆一語成讖。
他苦笑的自嘲著,“你幾時見我臉色好過?不就是這樣了。”
這也是他年近二十七仍不肯娶妻的原因,他不想拖累一名無辜女子的終身,未曾有過畫眉之樂先守望門旁,一生了無生趣地常伴孤星殘月。
“二少爺何必自暴自棄,世上能人異士甚多,總有一天會遇上能徹底解除你宿疾的名醫……”西鳳臉一沉倏地回頭,“你一直拍我肩膀幹什麼?想早日下地府受刨肉火刮之刑嗎?”
笑得可人的羅菊衣率直地攤開嫩白手心,咯咯地笑眯了眼,“有毒喲!採自叫人狂笑至死,吐血而終的‘笑口菊',入喉斃命省得煩心。”
“你……”都什麼節骨眼了,她還想找死。
笑口菊,又名琉璃菊,黃瓣中心帶著紅蕊,雌蕊絨生三芽含有劇毒,看似與一般市售的黃菊沒兩樣,但是輕劃花瓣或根莖會流出似血的鮮液,味如腥甜的鮮血。
誤食者通常活不過一個時辰,一開始就像止不住笑的痴者傻笑不已,繼而越笑越熾到五臟俱傷,狂嘔腹中血直至斷氣為止。
雖然毒會害人,但同樣也具有醫療的功效,經由多種藥材相生相剋的大火提煉下,笑口菊的毒反而能解百毒,一顆小小的藥丸奇效無比。
羅菊衣能在江湖上賊名遠播,名列四君子中的菊,靠的可不是運氣和僥倖,卓然的輕功和靈巧的雙手助益其大,輕而易舉的盜取寶物,和令人聞風喪膽的笑口菊。
只見她頑性一起的眨眨眼,足踩蓮花似的輕點兩下,一個蝶舞燕行輕翩而至,將兩指夾住的黑色藥丸往楚天魂的嘴裡一塞,隨即如飛雲流泉的攀坐上樑柱,俯視三雙怔愕的大眼。
“你……你到底給我們家二少爺吃了什麼?!”怎麼他的臉色全黑了,不復先前的蒼白?!
“這位姐姐的記性真是不好,不都說是毒藥了,你還問。”
她當然很怕死咯,刀劍無眼可不能傷了她無瑕肌膚,可是若說她對什麼自信滿滿,那就是外公傳授的絕頂輕功,打不贏人家她還可以跑,御風而行她最在行了。
“你竟敢毒害敝莊二少爺,找死!”游龍的劍才一出鞘,一隻比女人骨骼稍大的手按住他的劍柄。
“我說過的話已無舉足輕重了嗎?”一陣氣血翻動,他感覺有股惡臭由腹中升起。
手臂一僵,游龍剛毅的臉繃得死緊。“二少爺,她不懷好心想害死你。”
讓他殺了她再取解藥,永絕後患。
“我還沒死,不是嗎?”他自認不會看錯人,那位身手不凡的姑娘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