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才有現在的地位,外面多少狗仔盯著我,就要抓我把柄,要是讓那些狗仔聽到她叫我……我的事業和生活就毀了你知道嗎?我事業才剛有了些起色,你知不知道我為有今天付出了多少?有多不容易?”
周母一邊換鞋子一邊幫腔道:“你就一點都不曉得心疼妍妍,你以為當演員容易?天天那麼多狗仔盯著,我要知道你在背後給妍妍拖後腿我跟你玩兒命!”
換好鞋子後,她宛如貴婦一般施施然從玄關往裡面走,瞥了站在沙發旁的小豆丁一眼:“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爭氣,沒投個男兒身,不然妍妍哪裡需要這樣辛苦?沒日沒夜的拍戲趕通告,要她是個男孩,妍妍早就是方太太了。”說著像之前千萬次那樣遺憾地說:
“當初看了老中醫,那老中醫把脈明明就說是男孩,要不加拿大都是外國人,我們就在外面看著,我真懷疑是不是把我外孫給換了,現在方家進不去不說,還帶著這麼一個拖油瓶,說好聽點是我們倆的女兒,說難聽點還不是私生女?我都快五十歲的人,還得個便宜女兒……”
周妍滿臉不耐地將包往沙發上一放:“媽!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見女兒臉色越來越難看,周母適時地止住話音,伸出塗著豔麗豆蔻的食指,走到小豆丁面前,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戳她的額頭,“你呀!怎麼就不是個帶把的呢?”
小豆丁被周母戳的身體向後踉蹌著靠在沙發上,黝黑的眼睛平靜地望著這個同樣化著濃妝的,平日讓她叫著‘媽媽’的中年女人。
周父一把拍開周母的手,將小豆丁抱了起來,緊張道:“你手上指甲那麼長,當心傷著囡囡。”
“我就這麼戳一下就傷到了,有這麼嬌貴啊?”周母撇撇嘴,“她要生在方家當然是嬌貴了,生在我們家不過是個……”
後面的話還未出口,就聽周妍砰一聲將剛剛脫下的高跟鞋踢倒在地上,煩躁地低吼:“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說著將手中的東西往地上一扔,緊蹙著眉頭赤著腳往房間走。
周母連忙說:“是是是,我不說,我還不是為你抱屈嗎?要她是個男孩……”
周父將小豆丁抱著怒極道:“不要在孩子面前整天說這些,她小孩子不懂,你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懂嗎!”
“兇什麼兇?難道我說錯了嗎?”周母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聽聞周父訓她立刻嚷了起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他們方家怎麼就重男輕女到這種程度?還一定要妍妍生了兒子才能嫁進方家?都什麼時代了!”
話音未落,就聽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周妍‘砰’一聲把門狠狠摔上,小豆丁在外公懷裡嚇了一跳,緊緊抱著外公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肩頸裡面瑟縮著,睜大了黑亮的眼睛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周母也被女兒摔門的動作震的停下嘴裡的話,表情難看地站起來唸著:“當我願意說是不是?一把年紀了還當了回媽,出去被人問到,我都要難為情死了!”
周母今年四十八歲,正值女人更年期,情緒煩躁之餘特別愛嘮叨,她口裡念念碎,完全沒有想過這些話會不會給尚是白紙一樣的小豆丁帶來是不好的影響。
許是她自幼出奇的乖巧,使得這個家裡,除了周父之外,常年在外工作趕通告的周妍母女有意無意的,完全忽視了她。
在上幼兒園之前,小豆丁一直被周父囡囡地叫著,周父想了很多大名,《詩經》《楚辭》翻了幾遍都沒有選中滿意的。
周母看的不耐煩,就說:“整天想這想那,還真當成寶貝不成?方家人一直都不說接回去,都是負心漢沒良心的!”想了想氣不過,口不擇言道:“就怕以後養出個白眼狼出來,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到時候只認方家那有錢的,哪裡還認得你!”
周父是z大物理系教授,典型的工科男,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