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嫡出,有禮貌但是自身就有股子傲氣。
完顏氏是大金王室後裔,但是成功的人並不多,完顏羅察在沒有強大的家族後盾的情況下,能爬到正二品的位置實屬不易。這不僅要求他有真材實料,還有求他會做官會做人。可惜完顏羅察的這個優點好像沒有遺傳到襲擊女兒身上。
小姑娘完全沒有上領導家的自覺。咱都知道你上領導家,你是求人去了,點頭哈腰是最基本的態度。哪怕不諂媚你也得謙虛主動一點啊,小姑娘就不得,問什麼答什麼,絕不跟你主動熱絡。
語萱正在進行明年大選最後的突擊訓練,不怎麼出來玩了。負責招待的就只有語蓉了,語蓉也不是一個和別人自來熟的人,兩人就這麼尷尬的坐了半天。
正巧這時語菡來找語萱,語蓉笑著說姐姐正在自己的屋裡學規矩,現在怕是出不來。然後就邀請語芙坐下來一起聊天,剛開始心裡暗自竊喜,終於來個陪著說話的,氣氛能好點了。不多一會,語蓉就這個後悔啊,自己欠這個嘴幹嘛,又忘了語芙是什麼性子的人了。
攀高踩低是人的本能,只是有的人功夫不到家,明面上就能看得出來。語芙就是一個功夫還不到家的小姑娘,才十二歲,沒吃過太多的苦,你能指望她多成熟呢。於是跟來得完顏氏就不對付起來了。
語芙說話是句句抬高自己貶低他人,完顏氏自然不肯吃這個虧,嘴上也是不饒人。語芙一聽是馬七原先手下的女兒,自己身為富察家女兒的優越感也上來了,笑著說:“完顏姑娘今年多大了?也不知該稱姐姐還是妹妹。”
語蓉剛才問過這個問題啊,趕緊說到:“完顏姑娘與六姐姐同歲,不過是生辰比姐姐大,是三月份生的,所以六姐姐也該稱呼完顏氏姑娘為姐姐。”語芙笑道:“那完顏姑娘也參加明年的選秀了。我們家規矩大,選秀前一年都不讓姑娘出門了,我都在家一年沒有出去了。真羨慕姐姐。”
語芙這話確實不好聽,但是有時候適當捧一捧對方,你也不會少塊肉。完顏氏卻立眉朗聲道:“我們家規矩也大,嬤嬤教的東西多,可是我們家姑娘都是從小時候就開始跟著嬤嬤學了,所以不用最後一年這麼嚴。”
一句話就把語芙噎那了,語芙緩了半天,皮笑肉不笑的說:“所以姐姐今年一定和羅察大人及夫人一起到很多家做客了,不知道有沒有多多認識明年一起選秀的姑娘,到時候大家互相認識,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完顏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從小就不喜歡自己阿瑪帶著自己和額娘去別人家做客,去做客的人家大多比自家裡強很多,阿瑪曾經告訴過自己多和那些姑娘認識對自己有好處,可是自己就是討厭這種逢場作戲的感覺,別人那故作溫柔善解人意的表情,讓完顏氏覺得很討厭。
語蓉趕緊幫忙說話,往回圓場子,笑著說道:“完顏姐姐明年就選秀了,回來之後我去拜訪姐姐,姐姐跟我學學選秀的事。”完顏氏居然瞪了語蓉一眼,又來了,又是這幅好人的嘴臉。不就是家世好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選秀之後我不一定比你們嫁的差!
語芙看見自己初戰告捷,繼續對完顏氏窮追不捨,對語蓉道:“自從二伯升為中堂大人之後,咱家不說門庭若市但也差不多了。七妹妹總得出來陪著來的客人,當年我還記得大伯剛升為內大臣的時候,咱家也總是貴客臨門。那時候可苦了二姐姐了。不過幸虧妹妹明年不用選秀,要不然有得累呢。”
說完又看看完顏氏道:“咱家姑娘十三歲參選大多是留牌子,過三年再選,這都是老話了。所以我倒可以回來給七妹妹講講新鮮趣事。你呀就別去打擾完顏姐姐了,姐姐一看就是由福之人,選秀回來指不定還有什麼事要忙呢。”
皇家指婚很少有在十三歲時候指的,語芙這話明顯就是諷刺完顏氏被撂牌子自行聘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