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我就是那瓶水,喝光了,沒什麼用處,就再也擋不住他心中的太陽,一切甜蜜,都是幻象。”
且喜拿著瓶子,坐在那裡,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卻說不出來。“你覺得吳荻是太陽?”
蘇僉機搖搖頭,“太陽是他心中的理想。”感情的事情,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還不是自己太過執著,真以為自己所向披靡,沒有徵服不了的高山呢。承認失敗,接受失敗,才是她生活中最最艱難的過程。
“哦”且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總不能不說話,“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啊?”雖然認識了很久,但都在聊一些瑣事,只是玩伴罷了,沒觸及過這麼實際的問題。
“開個小店,自己當老闆。”
“好可惜啊,你學習這麼厲害。”
“這有什麼好可惜的,會考試罷了,能有多了不起。我擋不了科學家,也對於成就大事沒興趣。唯一的目標失去了,怎麼討生活有什麼關係。”蘇僉機把喬維嶽當作自己目標的起點,至於重點是哪裡,她也不清楚。
“你父母又要失望了吧。”
“我畢業回來,和喬維嶽住在一起以後,就沒來住了。指著我鼻子罵我下賤,說我就貪圖享樂。讓我不要再管他們了,他們不稀罕用我的髒錢為他們呢養老送終。”
且喜這才明白,嫌車髒那句話的由來,可見,蘇僉機的心底還是在意的。不論父母多不理解,對她的評價是多麼的富賣弄,也只能用恨鐵不成鋼去釋讀他們的心情,彼此,終是千頭萬緒,割不斷聯絡。
“我們去喝酒吧,去喝那種甜甜的酒。”
蘇僉機沒說話,只是發動車子。結實顧且喜,是被她眼中那種悲哀的神色所打動。她自己也無助過,結果收到的只是最該親近的人的指責和事後諸葛般的挖苦。小時候,他一直相信,父母深愛他,以她為榮。但是從高中開始,她就越來越不相信這一點。
蘇僉機已經沒了年少時的鋒芒,她在自己身上意識到,肯給別人糾正偏差的機會,那才是大愛。雖然這樣想,但真正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那天,小小杯盞中的甜膩的米酒,也喝得她們兩個醉意醺醺。計程車進不了小區,她們只好互相攜著,喊著笑著向小區裡面走。
“蘇僉機;明天咱們還去喝!這家的酒,味道真是好!”且喜鬆開蘇僉機,模仿巴蕾中的跳躍動作,向前跳了兩步,然後回身,向蘇僉機彎身一拜。這個動作純屬現學現賣,最近學生排練舞蹈,她跟著看得多了,也有樣學樣。
蘇僉機站在那裡,先是被且喜逗笑,半晌,她有些失神,幽幽地讀出白居易的詩句:“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且喜跑過來,“別那麼淒涼,根本不應現在豪邁的景緻嘛!”
“哪有什麼豪邁的景緻?”蘇僉機茫然四顧。
“哦,不對,”且喜擺擺手,“我說錯了,是豪邁的興致。”是啊,雖然恩斷義絕,雖然形單影隻,但如果有人陪伴,還要這麼自憐,那就真是沒救了。“你那句不好,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做伴好還鄉。我們還年輕,大把大把的時間,大撥大撥的男人,有什麼可愁的!”最後的幾句,且喜是好大聲地喊出來的。
“說得好!”蘇僉機上去拉住且喜的手,兩個人一起向裡面跑去。她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小區門口,停著的那輛車,車上的兩個人。
正文 第68章-結尾
更新時間:2010…12…4 14:24:16 本章字數:2334
且喜的父母,終於在四年後,又回來這裡。不是沒有別的大學向他們伸橄欖枝,但是,學問做到他們的程度,挑選的,也無非就是科研環境是否合意。條件產不多,他們覺得沒有動的必要。年紀打了,就更想和女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