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七嘴八舌的聒噪之時。 院外陡然衝進來一群手持刀劍弓弩,殺氣騰騰的黑衣人。 “他孃的,你們是什麼人?” 那粗獷漢子反應頗為迅捷,三兩口嚥下嘴巴里的香肉,攥緊手上小刀,惡狠狠瞧著外面的不速之客。 其餘人也是大驚,慌忙失措的站起身子,亂糟糟又從牆角拽出兵刃,你推我抗衝向門外,然後…… 便聽一聲: “放!” 弓弦似霹靂,箭矢如亂雨。 七八人沒衝到跟前,便已痛呼著栽倒在地。 那粗獷漢子最靠前些,捱得箭矢也就更多了些,四肢與下陰處中了四五箭,好在都不是要害之處,只是躺在地上捂住襠部嗬嗬怪叫。 這時。 又有一隊黑衣人緊跟著殺將過來。 這些人迅速控制住了屋中的流民,又將房裡房外搜尋了一遍,過不多久,便又一個個臉色難看的跑了出來。 “唏律律。” 一聲馬嘶。 卻是狼面男子乘著馬匹,施施然邁入院中。 “大人,抓了幾個流民,並未見到阮青的蹤跡。”一個黑衣人快步上前,抱拳說道。 狼面男子眼睛微眯,疑惑道:“鬼面等人的屍體找到沒有?”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找是找到了,只不過……。” “嗯?”狼面男子眉頭一蹙,猛地翻身跳下馬來,冷眼喝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怎麼?你想與本大人在此打啞迷不成!” “屬下不敢。”那黑衣人身子一哆嗦,咬了咬牙,抬手前引,“大人,請您移步去屋中一瞧。” 狼面男子冷著臉,抬步走入屋中。 但見有七八個流民嘴巴塞了破布,又被捆了個四蹄倒攢,扔在牆邊一角。 接著餘光一瞥,就瞧見篝火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人腿。 他眼中寒光閃動,緊接著又轉入一側的偏房內。 爾後。 便是瞳孔驟縮。 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整個房舍好似個小型屠宰場。 只不過,雞鴨牛羊換作了人罷了。 斑駁牆壁上釘死著十幾根尺長的鐵釘,而鐵釘上則掛著一具具被除去衣物,掏空了內臟的人體軀幹。 暗紅色的鮮血順著微微晃動的雙腿,將牆邊的泥地染的深紅一片。 靠門口的位置,擺放了幾個粗瓷大缸,那缸中盛滿了白花花…紅彤彤…血淋淋的大腸小腸,心肝脾肺腎等人體五臟六腑。 一大群綠頭蒼蠅縈繞在大缸的上空,嗡嗡飛個不休。 狼面男子一言不發,深深撥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那幾個流民,眼中的殺機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 “將這些畜牲,給老子剁成了肉醬,扔山裡喂狼!” “是,大人!” 屋中的黑衣人皆是打了個寒顫,齊齊應喏。 然後,握緊手上兵刃,殺氣騰騰的衝了上去。 “嗚嗚嗚…!” 牆角的粗獷漢子等人眼珠子瞪的滾圓,好似個毛毛蟲般在地上拼命掙扎,嘴巴里嗚嗚有聲,好像有話要說。 狼面男子冷森森的目光掃去,想了想,擺手道:“且慢,先瞧瞧這些畜牲有何話說。” 黑衣人頓時放下刀劍,粗暴的按住這些流民的腦袋,一把扯掉他們口中的破布,然後冷眼旁觀。 “咳咳…大人饒命!”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大人您可憐可憐我,將小人只當個屁給放了吧。” “嗚嗚嗚,俺不想死,俺還沒娶婆娘咧。” 一時間,求饒聲,哭嚎聲,賣慘聲,塞滿整個房舍。 那狼面男子眉頭一皺,輕輕抬了抬下巴。 立時跨出兩個黑衣人,扯出個喊的最歡的那個倒黴蛋,揚起刀鋒,如雨落下。 鮮血噴濺,肉沫橫飛,眨眼功夫,一個活生生的漢子,就被砍成了一堆混雜著破布的爛肉。 “有誰還敢聒噪?!” 狼面男子不鹹不淡的沙啞嗓音響起。 場上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剩餘的流民漢子呆呆瞧著那一堆的碎肉,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卻是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忽而。 “大人,我等都是大乾的良民,不知如何得罪了大人們,要將我等趕盡殺絕?” 一道虛弱聲音低低傳來,眾黑衣人瞧去,卻見說話的是那領頭的粗獷漢子。 “良民?” 狼面男子腮幫子鼓動幾下,似是看傻子般瞧向對方,抬手指向裡屋的那處屠宰場,冷笑道:“賤民可知爾等所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