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倆丫頭出了千味樓。 此刻夕陽的餘暉已染紅了天邊雲霞,長街上行人步履匆匆的各自往家中行去。 “你們住在哪兒?” 道士扭過頭,笑著對丫頭問詢。 “泥瓦巷!” 那丫頭回道。 “好!”道士頷首微笑,“走吧,貧道送你們回去。” “謝謝道士哥哥!” 丫頭牽著小女娃的手,倆人異口同聲地道了聲謝。 道士咧嘴一笑。 “你們以後若是沒飯吃了,就來這家酒樓,會有人給你們準備吃的。” “嗯嗯!” 倆丫頭齊齊點了點小腦袋。 “此事千萬別讓你們嬸子知道了,記住了麼?!” “記住了,道士哥哥!” …………… 一大兩小。 三人繞過街市,拐進一處逼仄昏暗的冷巷子裡,最後,在一戶破敗屋舍前停下。 “到了?!” 丫頭乖巧點頭。 “進去吧!” 道士揉了揉倆丫頭的小腦袋。 “嗯!” 那丫頭輕輕應了聲,領著小女娃推門而入,待關上大門前,忽又探出個小腦袋,脆生生道了聲: “道士哥哥,你以後能來看我們麼?” 道士一愣,繼而哂然一笑。 “會的。” “謝謝道士哥哥”,丫頭那髒兮兮的小臉蛋兒上,霎時間喜不自勝,就連眉眼間都帶著笑意。 待倆丫頭關了門,道士長出一口氣,抬步便要離去。 可剛一轉身,就聽見身後響起婦人的喝罵。 “倆個喪門星,你們死哪兒去了?還知道給老孃回來?!” 這時,丫頭帶著哭腔的回道。 “嬸…嬸子,我跟阿妹肚子太餓,就去街市裡……!” “閉嘴,遭瘟的死丫頭,誰會給你們倆個喪門星吃食。”婦人狠狠啐了一口,“成天就知道吃白食,也不給老孃分擔些家務,豬圈裡的老母豬快下崽哩,你們這幾日給老孃照料好了,若是再敢亂跑,小心老孃將你們兩個喪門星通通賣到百花樓去!” 哇哇哇~ 小女娃似乎被嚇得哭了。 緊接著。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死丫頭再哭,再哭老孃撕爛你的嘴!” 就在這時! “嘭!” 破敗的門扉被人一腳踢開。 道士邁步而入,冷眼掃去,瞧見院子裡一個乾瘦黝黑的婦人,正用著吃人的眼神兒,惡狠狠的揪住小女娃的鬃角,抬手欲打。 一旁的丫頭似乎嚇得呆的,怔怔不敢動彈。 那婦人也聽到了動靜,猛然回頭,面色不善的盯向了不速之客。 “死牛鼻子,老孃可沒東西給你,滾別處化緣去。” 道士毫不理會,施施然走到近前,二話不說,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婦人慘叫一聲,似是個陀螺般在原地打了個轉,而後一屁股蹲在地上。 她暈頭暈腦的抬手摸了摸臉頰,只覺那地方兒火辣辣的疼痛,愣了一下,忽而回過神,眸子裡兩點兇光迸射。 “遭瘟的牛鼻子,生兒子沒屁眼的牛鼻子,你竟敢打老孃?”她像個被摸了屁股的母老虎,嘶吼著爬起,劈頭向道人臉上撓去。 “老孃跟你拼了!” “嘭!” 還沒殺到近前,小腹一痛,身子如同個破麻袋般橫飛出去,“咔啦啦”砸倒了院中晾曬的衣物架子。 婦人忍住劇痛,從雜亂的衣物裡探出腦袋,正餘破口大罵。 刷! 青影一晃,一柄寒光森森的劍刃架在了其脖頸前。 那婦人心肝兒當即一顫,怒容也變作了驚懼,顫顫巍巍叫了聲: “別…別殺我…!” “嘿,你剛才不是說要與貧道拼命?”道士握著劍柄,面露譏笑。 婦人臉色惶恐,趕忙擺手解釋: “道長莫生氣,老…我方才是豬油蒙了心,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道士嗤笑一聲,懶得與其多扯,冷聲道: “你便是這倆丫頭的嬸子?” “對,對。” 婦人僵硬著點頭。 “適才為何虐待毆打這倆丫頭!” 道士手上微微使了點力。 那婦人哎喲一聲,身子頓時抖若篩糠,顫聲道: “我豈是無故毆打她們,這倆死…丫頭成天好吃懶做,還經常一聲不吭跑出家門,到了晚上才回來,若是遇了歹人,哪兒還有命在,道長您說說,我這個做嬸子哪能不管哩!” 道士聞言冷笑道: “這倆丫頭在家中餓著肚子,卻不見你給一口吃食,若是還老實呆在家裡,怕不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