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術士只笑了笑。
接著抬手一招,那紙鶴便又輕飄飄飛回了衣袖當中。霍三兒見狀、身子不由朝後面縮了稍許。
而場中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須臾過後。
陳都尉眼神閃爍幾下,繼而虛握著拳頭放在唇邊,假模假樣輕咳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你這廝好沒個眼力勁兒,府衙重地、安敢對老先生如此無理!”
言罷。
也不理那滿臉無辜且懵逼的霍三兒,只將目光轉向了老術士,扯出個和善的笑容施施然抱拳道:“某乃是此城的都尉,不知老先生怎麼稱呼?!”
“當不得先生之稱,老夫玉衡子,見過都尉大人!”那老術士似乎已忘了先前的不快,拉著小徒兒笑著抱拳還禮。
“哈哈,幸會幸會!”
陳都尉故作豪爽的大笑幾聲,心中念頭一轉,似隨口一問道:“不知老先生此來雍安城所為何事?!”
“老夫不過途經此地罷了!”那玉衡子緩聲道。
“師傅,咱們可沒盤纏趕路了……。”
旁邊那喚水月的少年人忍不住插了一嘴。
玉衡子鬍子一顫,抬手就要給小徒兒一個腦瓜崩。
“哈哈哈,小兄弟倒是性情中人。”
陳都尉聞言反而笑起來。
不怕你伸手要錢,就怕你無慾無求。
他施施然從懷中摸兩張銀票來,笑吟吟遞給了少年,那少年傻愣愣接住銀票,一時間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些許阿堵物,小兄弟只管拿去便是!”陳都尉說的輕巧,可眼神卻似有似無的瞥向了老術士。
“哎!”
那玉衡子長長一嘆。
“大人是個好官,不過…!”
陳都尉臉色一變,趕忙搶先說道:
“老先生千萬莫要推辭,不外乎百餘兩銀票罷了,又值個什麼事兒!”
口中雖這般說,心頭卻是在滴血。
若是他看走了眼,這銀票可就打了水漂咧!
“師傅…!”那水月死死捏著銀票,猶猶豫豫著欲言又止。
老術士明瞭小徒兒的心思,這一路行來跋山涉水、餐風飲露,他這小徒兒確實吃足了苦頭。
念及此處。
不由又是長長嘆息一聲。
“老夫只會些占卜看相、治鬼驅邪的本事,可當不得大人如此禮遇,莫非是大人遇了邪祟不成?!”
陳都尉摩挲著腰間刀柄,笑呵呵道:“老先生倒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他擺手支開了霍三兒,這才對那老術士娓娓道來,將那城中出現了殭屍的事情與燕嶺鎮的情況略略述說了一遍。
“大人以為,那燕嶺鎮內鬧了殭屍!”玉衡子抬了下眼皮,乾巴巴的老臉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陳都尉頷首。
“恐怕多半便是如此了!”
“此事關係重大,若教屍禍肆虐,恐怕屆時方圓百里的百姓都將難逃一死。陳某雖算不得什麼好官,卻也甘願不惜性命護佑這一方百姓。”
說到此處,他忽而神色肅然,拱手作禮。
“老先生本領不凡,何不與官府一併前往燕嶺鎮……。”
…………
大抵到了戌時!
落日的餘暉已被雲翳遮蔽,天邊又湧來一陣烏沉沉的雨雲,道道雷霆伴著電光乍起乍滅。
暴雨將至。
走卒小販與城中百姓們具都急匆匆趕回家中,就連平日裡那兒些沿街乞討的乞丐也銷聲匿跡,許是尋了處破廟漏屋避雨去了!
城外的官道上。
一隊二百餘人的衙役提刀挎弓,邁著雜亂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