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此事太過古怪,便在夜裡,跟幾個弟兄,悄無聲息的埋伏在黃泥村四周。” “前半夜倒是風平浪靜,可到了四更天后,眾兄弟卻忽的睏意上湧,難以抑制,就連邢某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講到此處,邢捕頭停頓了片刻,面色慘白,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怖之事,緊緊握著腰間長刀,澀聲道:“等我醒來後,旁邊還睡著三個兄弟……可是,我們之前卻是有六個人。” “莫不是又有兩人失蹤了?!” 江塵眉頭一挑,插嘴說道。 “不錯。”邢捕頭緩緩點頭。 “第三日,我與幾位兄弟將黃泥村搜了個底朝天,卻根本尋不到失蹤的弟兄,而那些村民也是一問三不知。” “第四日,縣尊大人加派了人手,近二十幾個差役手持火把,將黃泥村圍了起來,到了深夜時,忽然霧氣瀰漫,邢某心中不安,忙呼喊眾人靠攏到一起。” “直到天光破曉,霧氣消散,我等清點人手……這次卻是有五人失蹤。” 說完這番話,邢捕頭長長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憤恨,羞愧的神色,甚至於,夾雜著隱藏不住的驚懼。 “以邢捕頭所言,這件案子確實有著許多蹊蹺之處,興許還真是什麼妖魔作祟。”江塵沉思片刻,又看向邢捕頭,問道:“隨後的幾日,可還有人手失蹤?” 邢捕頭搖頭苦笑。 “我等回來之後,哪還敢再去那村子,如今這件案子一連拖了幾天,那些失蹤弟兄的家屬,也來鬧了好幾次。” “這些兄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便是撫卹銀子也不好發放下去!” 說罷,這個壯碩的虯髯漢子不停搖頭嘆氣,看來也是為這案子愁的不輕。 大堂內,縣尊與眾捕快盡是一臉愁容。 他們連兇手都還未尋到半點影蹤,而自己這邊,卻是已失蹤了近十人。 若是再查下去,恐怕啟縣的捕快差役,便要全陷在那黃泥村了。 “道長,此件案子已非吾等凡夫能夠應付,還請道長為了啟縣的幾萬百姓,除掉這背後作祟的妖魔。” 老者忽的從太師椅上走出,正了正衣冠,便對著江塵拜倒下去。 “縣尊大人,不可……”。 兩側眾捕快差役焦急喊叫! 就在老者膝蓋將要碰到地面時,倏忽間有隻手臂伸出,將他拉扯了起來。 江塵收回手,有些無奈的道:“貧道的道行淺薄,恐怕不是那妖孽的對手啊”。 “純陽子道長若能為本縣除此妖魔,老夫願從庫銀中拿出五十…,一百兩紋銀,奉與道長。” 這縣尊剛想說拿出五十兩紋銀,可忽然記起,那張員外好像已給了這道人五十兩銀子。 若是自己給的太少,恐這道人會拒絕此事。 所以話鋒一轉,又將銀子翻了一翻,雖然這一百兩銀子,對縣衙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 可若是能解決掉這個麻煩,那這錢花的倒也是值得的。 “哎……!” “為了這一縣的百姓安危,貧道便舍了這身道行,與那妖魔鬥上一鬥吧!” 江塵仰天長嘆,又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 縣尊:“…………。” 眾捕快:“………………。” ………………………… “道長準備何時前往那黃泥村?”邢捕頭與江塵出了大堂,向衙門外走去。 江塵笑了笑,道:“貧道還須準備些東西,若是順利的話,明日便能去那黃泥村了”。 邢捕頭聞言,鬆了口氣,他也擔心這道人臨陣脫逃,或者拖個十天八天。 畢竟還有不少兄弟陷到了那古怪的村子,早一些解決那麻煩,說不定還能救下一些人。 “我老邢在這啟縣城內混了幾十年,道長需要些什麼東西,儘快直說。”邢捕頭殷切的道。 “無需勞煩捕頭,貧道所需不過是些硃砂,黃紙罷了!” 江塵瞥了眼跟屁蟲似的邢捕頭,心下暗自好笑。 這人還真怕自己跑了,竟是步步緊隨著自己。 那邢捕頭被拒,依舊面不改色,他咧嘴一笑,想要為道士推薦一家賣黃紙硃砂的鋪子。 就在此時,忽的前方傳來吵鬧聲,喝罵聲。 “小子,速速放下兵器。” “否則格殺勿論!” 街道旁一處酒樓外,五六個皂衣捕快,手持制式長刀,圍攏住一個衣衫襤褸的遊俠兒,喝罵不止。 那遊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