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江塵冷眼一瞥,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你可知本將是誰?” 見這道人如此蠻橫,那銀甲小將氣的麵皮漲紅,伸手指著道人的鼻子,疾言厲色地呵斥。 江塵眉頭一皺,抬手捏了個訣,袖袍揮動,喝道:“風來!” 話音方落,一股兒狂風平地而起,裹挾著沙石塵土,連同銀甲小將一併掀飛了出去。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阮青見此,心頭不由一凜,這小將雖人品不值一哂,可一身本事顯然也是出自名家。 就算自個想要擊敗對方,也須鬥個幾十招開外,可眼下,卻被這道人好似拍蒼蠅般隨意丟了出去…… 這道人,多半就是罕見的修仙之人! 不提阮青的心思,那銀甲小將在地上連翻了七八個筋斗兒,待狂風散去,才自暈暈乎乎翻身爬起。 那張俊俏的臉蛋兒,也被砂石刮出了幾道血印子,披頭散髮,形容可謂狼狽不堪。 “妖道…妖道!” 他滿臉憤恨地瞧著道人,嘴唇囁嚅著吐出這幾個字來。 道人也懶得搭理他,轉頭朝阮青笑道:“施主還認得貧道否?!” 阮青黛眉蹙起,雖覺道人面善,卻一時想不起何時見過對方。 “貧道在雍安城一處客棧內,曾與施主有過一面之緣。”道士沒過多賣關子,笑吟吟提醒了一句。 聞聽道人的話,阮青頓時驚愕,客棧?怪不得如此面善。 當時她回房時,恰巧與個道人擦肩而過,此事她也並未放在心上,不成想今日竟又在此地相遇。 “施主可想起來了?”道士眉頭一挑,笑問道。 “見過道長!”阮青忙抱拳作揖,執禮甚恭。 “不必多禮。” 道士笑著擺了擺手,瞧了眼滿地死屍與不遠處濃煙滾滾的村子,若有所思地開口問道:“施主為何與此人在此搏殺?” 阮青神色一正,咬牙切齒道:“回稟道長,這賊將非是什麼好人,他縱容手下官兵在此燒殺淫掠,若非我及時趕到,恐怕這處村子便要被這些個豺狼屠戮一空。” 道士摸了摸下巴,心中的猜測也得了應驗。 嗯? 他側過頭,眼神兒瞥向了那正欲悄悄溜走的銀甲小將身上。 眼見被道人窺破行蹤,銀甲小將急忙尖叫:“道長可別聽這賊子胡說,本將乃是朝廷的裨將,怎會做那等滅絕人性的勾當?” 說著又兇狠指向阮青。 “分明是這賊子洗劫村子,剛巧被本將帶兵給瞧見,因著才率人圍殺此獠,誰料這賊子本領太過厲害,竟殺了本將麾下百餘個官兵,就連本將也差點兒遭了這賊子的毒手,道長您還是快殺了這賊子為妙……!” 道士笑著頷首,咧嘴笑了笑,道了聲。 “好!” 阮青臉色蒼白,難以置信地瞧向了道人。 倏忽間青索劍騰空飛出,似白虹貫日一般,從阮青眼前一閃而逝,而後,偌大的頭顱飛起,臉上還殘留著得意之色。 “撲通!” 無頭屍體重重倒地,濺起一片泥塵。 道士劍指一點,朗喝道: “歸鞘。” 一聲令下,青索劍盤旋一週,落入鞘中。 而後,施施然收回手。 “嘖嘖,還真當貧道是白痴不成?”道士瞧著銀甲小將的屍身,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他本欲直接返回雍安城,可來時四野盡是霧氣遮擋,又急於追殺赤火上人,哪兒記得什麼來時的路徑。 無可奈何,眼下也只能憑著直覺趕路。 尋思著找個有人煙的地方問詢一番,卻剛巧便見了此地炊煙…濃煙滾滾,如此才折轉了方向,趕到此處。 結果正撞上阮青與銀甲小將拼死爭鬥,江塵一眼便是認出了玄衣人,如此才出手救人。 至於二人孰是孰非,瞧著那些個地上撲騰的家禽,與倒在血泊裡的村中婦人,道士也就心中瞭然了 。 而阮青這時才反應過來,適才那劍光一閃而逝,當真讓她有種死亡臨近的感覺。 她掃了眼滿地的猙獰屍首,搖頭嘆息,這些豺狼固然死不足惜,可被他們禍害過的百姓,卻也難以復生了。 “道長,在下有一事相求。” 冷不丁的,阮青忽而抱拳出聲。 “何事?!” 江塵一愣,笑著側頭瞧向了對方。 “村中不少百姓皆被這些豺狼殘害,求道長能為他們超度一番,免得這些百姓因怨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