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所困,只是早晚的問題,對不對,漠塵?”
漠塵當然明白他指什麼,也就隨他一笑。
足足在鳳棲殿逗留了一個時辰之後,福雅才起身要走,太后立刻攔阻,“既然回宮了,又何必跑回到郊外的王府去,那地方又遠,人手又少,每天你再入宮,跑來跑去實在很麻煩,不如就住在宮裡吧,還怕沒有你的地方嗎?你以前住的千秋殿自你走後就一直沒有人住過,我已經命人打掃乾淨給你準備妥當了。”
福雅想了想,笑道:“好啊,那就聽母后的安排。”
漠塵嘴唇一動,想要對他說什麼,但福雅悄悄用手按了按她的胳賻,示意她不必開口。
離開鳳棲殿,有太監要為他們引路,福雅淡淡道:“不必了,這宮中的路徑我再熟悉不過,千秋殿就在前面不遠,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的話當然沒有人敢違抗。
等到四下無人了,漠塵低聲問:“你怎麼就答應留下來了?萬一他們要對你不利,燕生都還留在宮外呢。”
“不是萬一,這明顯是故意要軟禁我在宮中,讓我與外面斷絕訊息。”福雅冷笑一聲,“我早就告訴燕生了,如果我不出去,就是宮中留宿,我若不答應,就會更加惹得他們起疑,不如大大方方地留下來,還怕他們在壽宴上殺人嗎?”
他笑著,腳下忽然一停,用手一指,“到了,那就是千秋殿。”
那座看上去過於安靜的偏殿門口佇立著兩棵挺拔的楓樹,隆冬時節,楓樹葉都已凋零,但是挺秀的枝幹仍傲立於風雪之中。
漠塵望著他,“這裡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了?他們會不會在這裡設什麼埋伏?”
“先別想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了。”福雅拉住她的手,疾步跑進偏殿大門,朗聲笑道:“哈!一切都還如舊!和我十幾年前離開這裡時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他笑得那樣爽朗,彷彿這裡留給他的全是美好的回憶。而漠塵早已知道,當年他離開這裡時是多麼地迫不得已,又是懷著怎樣複雜的仇恨之心。
她沒辦法像他那樣將自己的心事隱藏得那麼好,她只是愛福雅所愛,恨福雅所恨,一切悲喜都隨福雅的心情而變。
“漠塵,我的殿裡有個很好的地熱通道,以前每到隆冬時,先皇就會讓太監們在宮外燒好熱氣送到我的殿裡,這殿中就會四季如春般的溫暖。”
福雅興致勃勃地帶著她四處觀賞,“你看這口井,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井臺邊上被繩子磨出的痕跡清晰可見。還有這兩株楓樹,到了秋天最美……”
他一路說下去,忽然覺得身邊的她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自己,於是側過臉來問道:“怎麼?你沒有在聽嗎?”
“若你一直住在這裡,我們便不會認識了。”她幽幽地道:“我是該謝他們,還是該為他們遺憾呢?你的母親……好像很關心你,她剛才看到你的胳膊斷了,居然是那樣的心痛。”
“不必被她的幾句話而說軟了心腸。”福雅拉著她的手慢慢踱步,“她會為我心疼是應該的,畢竟我曾是她最得意的兒子。”
她抓住一個字眼,“曾是?”
“自從她決定將皇位讓給皇兄的那日起,我與她,就斷了血緣骨肉之親了。”他臉上再沒有一絲笑容,冰冷的話從齒縫迸出,彷彿在說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人。
“剛才她說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情……與你有關嗎?”
“嗯,我上個月已經寫密函給墨荷和綠裳,讓她們計算好日子行事。如果我來到京城中,而京中一切平安,他們的注意力自然會在我的身上。現在出些亂子,他們要分神對付我就會更費力。更何況,我也想知道這些年墨荷和綠裳對我是否忠誠如一,她們在兩位皇子心中又有多大的分量?”
“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