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達威脅資訊。那麼,自己的這種感覺應該來源於對新的不明星球的恐懼吧,畢竟這是人類首次在有著較為高階生命的星球上過夜,面對著與地球相似而又迥然不同的夜晚,多多少少會有些恐懼和不安吧。
不得已之下,趙一飛只好放棄思考,畢竟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熟悉。對於龐大的太空來說,除了人類多少年來積累並建立起來的星空知識能夠發揮出很好的作用之外,其它的建立在在太陽系,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建立在地球環境基礎上的一些物理和化學定律並沒有得到更廣泛範圍的驗證,也正是如此,人類的科學家們雖然相信這些知識在宇宙中應該是普遍適用的,但這也僅僅是一種從一推全的假定而已,並未得到全面驗證。
當然,既然人類已經有能力走出太陽系,那就說明了至少人類的航天知識在其所能夠抵達的範圍內是適用的。也正是這一點基本的自信支撐住了趙一飛,否則現在的他恐怕早已經被一種濃重的悲哀擊垮了,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哀,是對地球科技原來如此渺小的感傷。
慢慢地沉思著,趙一飛居然不知不覺之中走神了,這在他來說還是從來沒有的事情。現在的他思緒不知道已經飄到了那裡,不知道是在如此遙遠的地方在思念自己的愛人,還是在那裡繼續思考著考察隊第一小組的問題所在,抑或是什麼也沒有思考,只是發呆而已。
呆在他旁邊的張元發現這一情況之後,心裡面居然也湧起一陣陣濃濃的悲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在心頭。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在暴風雨中見到自己多年的恩師時的那種感受,一種沉重的為趙一飛年華早逝而默默嘆息的感覺湧了上來。
不過張元畢竟是張元,多年特工生涯形成的良好心理素質讓他很快就從自己的情緒中跳了出來。這個時候的他猛然間反省到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從來對趙一飛充滿了信任,這不但包括對趙一飛人格的信任,也包括對趙一飛的研究能力的信任。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卻會生出這種感覺呢?如果連自己都能夠有這種感覺的話,那麼別人豈非更加的嚴重?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張元的心裡不由得暗暗地警惕起來。雖然在出發前趙一飛曾經和眾人說起過這種感覺,因為很少的人長期處於一種孤獨的氛圍之中,很容易讓人的情緒向消極的方向轉變,如果不能很好地疏導的話,可能會引發一些不測的後果。
而對這次參加考察的隊員們來說,雖然他們都很興奮,為自己有這樣的機會而高興。但這並不能長期的壓制住那種離開地球母親的孤獨感,這就好像是一個遠在他鄉遊蕩的遊子雖然可能事業成功或者失敗,但卻總是有一種非常濃厚的思鄉之情。雖然這種情懷在人成功的時候一般感受不到,但在受到打擊或者失敗挫折之後卻非常容易爆發出來。
如果說在地球上時間是加劇這種孤獨感的最重要原因的話,那麼對於宇宙考察來說,距離已經取代了時間成為最重要的影響因素。
果不其然,在第一小組的成員中有人在含糊不清之際輕輕地嘟噥著“地球”的時候,這種孤獨感頓時一下子瀰漫到了兩艘登陸艙中。一些考察隊員在聽到通訊裝置中傳來的囈語聲後,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由於不能夠出去,所以他們只能夠回到休息艙中儘可能地放鬆自己的神經,以免自己的情緒受到感染而變得無法自制。
和張元一樣,趙一飛對自身情緒的調節能力顯然要比一般的科研人員強一些。這一方面得益於他在年輕的時候就受過非常巨大的打擊,中科院的那次從濱城工學院撤出的打擊最終讓趙一飛變得堅強了許多;而另一方面則得益於常年枯燥的科學研究,如果沒有這麼多年來始終堅持如一的不斷學習和創造,尤其是那段在“紅花”基地時期甚至沒有上面特批的命令根本就不可能和外部進行聯絡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