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漪,她剛才叫他……夫君?”
“好像是這麼叫的。”
董俷催馬上前,剛要開口說話。哪知那女將抬手槍指董俷,厲聲喝道:“兀那醜鬼,使了什麼妖法?為何我夫君看見會跪下?快快解去妖法,否則休怪我槍下無情。”
那跪在地上的,赫然是當初在金城和董俷走失的裴元紹。
只看他滿臉通紅,表情尷尬。董召等一干和他熟悉的人,都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裴元紹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然後一頭鑽進去。他連忙爬起來,伸手把那女將從馬上拽下來。
“夫君,你拽我作甚?”
“哈哈哈……”
董召等人在馬上放聲大笑,惹得那女將更加惱怒,厲聲喝道:“不許笑,否則射死你們。”
一群人立刻捂住了嘴巴,但仍然忍不住嗤嗤的笑。
“滕麗兒,莫要胡說八道,馬上的是我家主公,不得無禮。”
“他就是你念念不忘的主公?怎麼長得這麼醜,我大哥和他一比,簡直俊俏十倍。”
董俷端坐馬上,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那張黑臉都成了紫色。
綠漪在馬上笑彎了腰,連跟在董俷身後的獅鬃獸,都不停的打著響鼻,似乎在嘲笑。
裴元紹氣急敗壞道:“滕麗兒,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要你了!”
“夫君莫要這麼說,你若不要了滕麗兒,滕麗兒該怎麼辦……兀那醜鬼,不對,是主公。伯侯一直唸叨你,還說你不來,他就不答應娶我。你現在來了,趕快答應下來,我和伯侯也好早早成親。”
羌女說話口無遮攔,卻帶著純樸自然的味道。
董俷笑了起來,從象龍背上跳下來,大步流星走過去說:“伯侯,別來無恙?”
“主公……”
裴元紹話未說,淚先流,“元紹無用,竟失了城門,令主公深陷絕地,罪該萬死。”
“屁話,什麼罪該萬死?人只能死一次,哪有什麼萬死?你這話我不愛聽。再說了,金城的事情也不能怪你。韓遂帶那麼多人,即便是我,恐怕也無法守住啊。”
“可是主公,我……”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對了,你怎麼在這裡?這些又是什麼人?”
沒等裴元紹開口,那滕麗兒搶先回答:“醜鬼……不對,是主公。是我救了伯侯,我們是白馬羌人,前些日子燒當人企圖攻擊我們,卻又莫名其妙的退走了。伯侯說要去找你,我擔心他一個人會有危險,於是就帶著人和他一起過來了。不久前,這裡還有金城郡兵,我們不敢妄動,於是就守著山口,沒想到你們卻來了。”
話說的是有點亂七八糟,但董俷卻聽明白了。
他插手躬身一禮,“多謝姑娘救伯侯一命,董俷感激至極。”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讓裴元紹和董俷身後的董召等人感動的不得了。攤上這樣的主公,死又有何懼哉?
哪知那滕麗兒杏眼一瞪,“你這人倒也奇怪。我救我家夫君,你有謝個甚?”
一句話,把董俷憋得的是臉紅脖子粗。
幸好綠漪上前解圍,“滕麗兒姑娘,敢問白馬羌騰子駒,是你何人?”
“你說的是白馬大王嗎?我和他沒關係……怎麼,你們難道還認識白馬大王不成?”
董俷回答:“我們此來,正是要投奔於他。”
“大王的脾氣不好,而且不太喜歡你們漢家人,你投奔他可以,卻不能帶走伯侯。”
裴元紹紅著臉,想要解釋。
這時候綠漪笑道:“麗兒姑娘莫要著急,不會短了你的夫君。不過,我們是不是找地方說話?你看,我們這一路奔波,都很疲憊了,希望能在你的地方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