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看起來你已經是下定了決心。”
袁紹猶豫了一下,咬著牙點頭道:“伯求早先曾和我說過一句話,紹牢記在心中。若士人想要實現理想,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這實力就是兵馬,誰的手中有兵馬。誰就能大聲說話。伯求這次失敗了,但也更堅定了我這種想法。我們手裡必須要有人,否則地話,就算我們聚集了天下間所有的名士。一樣是難以成事。”
袁隗沉默了……
他閉上了眼睛,很久沒有說話。
書房裡的氣氛非常壓抑。袁紹甚至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子涼氣,從脊樑骨裡冒。
到了這一步,他也無需在隱瞞什麼。
索性把一切都挑明,若是袁隗真的要殺他,也是沒有辦法。可何顒的說法,卻讓袁紹看到了一個從未看到過的世界。如果王芬真地成功了,如果漢帝被殺了,如果士人的手中掌握兵馬,那如今的陽,又該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呢?那並不好說。
袁隗道:“你的想法也許沒錯……”
袁紹長出了一口氣,看起來袁隗也多少接受了他的觀念。
但袁隗接著說:“可現在的情況說,黨人已經無法無路可走,等許子遠練兵馬出來,少說也要兩三年。這兩三年當中,黨人又該如何做?閹寺未除,帝黨崛起……這大漢朝自光武皇帝開始,大權集於皇室手中。何遂高手握陽防務,皇上如今掌有新軍。唯有我等士人,卻一無所有。看似強大,其實虛弱,當如何熬過這三年?”
袁紹啊了一聲,搖了搖頭。
“侄兒倒沒有考慮這些。”
袁隗露出了一絲笑意,睜開眼睛看著袁紹,“本初,你有才幹,更為我袁家的才俊,為叔甚看好你。但你有時候,過於輕浮,很多事情只想到了結果,卻不去考慮這中間地過程。說的好聽,你這叫目光遠大,說的難聽,卻是好高騖遠,當甚戒之。”
袁紹恭敬的說:“侄兒定當牢記叔叔地教誨。”
“如今我士人已經處於生死存亡之際,在聚為一黨,說不定就會有殺身之禍。當引禍水東流,把眾人的目光轉移到別地地方去。我等隱忍,於夾縫中求生存,方能保全實力。”
袁紹心裡一動,“叔叔的意思是……”
“本初,你可知道董卓如今在涼州有何成就?”
袁紹搖搖頭,輕聲道:“這兩年侄兒先是征討黃巾餘孽,而後又……不甚清楚。”
袁隗笑道:“我卻是知道。在涼州,董卓的勢力幾乎覆蓋整個西北,包括北地、安定等郡,全都是看董卓的眼色行事。那武威雖有些許動盪,可未嘗不是董卓故意為之。如此一來,他就能長久滯留於西北一地,發展壯大,最終成為龐然巨物。”
袁紹有點不明白袁隗的意思,好端端,提起董卓幹什麼?
他現在聽到‘董‘字,就噁心的想要嘔吐。可也清楚,叔父說這些,絕不會是無的放矢。
袁隗接著說:“董仲潁如今麾下有雄兵二十萬,其中包括了天下最精銳的三支人馬、湟中義從、秦胡兵以及西涼兵,皆百戰精兵,可稱得上是我大漢最為雄健的兵馬。麾下猛將如雲,更有其董氏一族打造出的幕僚為核心,為他出謀劃策……”
袁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董卓,竟已發展至如斯地步?”
“何止……董家子與蔡家聯姻,結交盧植,與東觀博士甚好;而那薰家子,更因這次拼死救駕,成了自光武中興後,我大漢第一個十八歲的將軍,亭侯……雖比不得當年的冠軍侯。可這二百年來。確是我大漢第一人。如今薰家子任虎賁中郎將,漢帝又有意重組虎賁郎……嘿嘿,薰仲潁外有西涼雄兵。內有他那獅兒坐鎮……本初,難道你不覺得,如果董仲潁再有一個外戚地身份,不就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