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端著一個銀炭火盆進了房間。
“媽媽把火盆給我吧。”小七上前接過那名媽媽手上的火盆。
“是,姑娘可還有何吩咐?”這位莊子上的媽媽並不認為誰是誰。她只好一統都喚為姑娘。
“無事了,有勞媽媽。”白青亭淺笑道。
媽媽往白青亭面上一瞧,只覺那一抹淺笑溫潤暖和透了她的心扉,不禁一怔,爾後連忙躬身疊聲告退。
擺下銀炭火盆後,白青亭便讓小二小七下去,也喝一碗薑湯去,連帶著白紅娟身邊的迎雨也一同出了去。
本來小二想留下侍候,待小七與迎雨喝完回來後再去,可讓白青亭一個否決。她只好聽命一同三人去了廚房。
“大姐。你來找我可是有事?”房裡只餘她與白紅娟兩人,白青亭便開口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在農園木亭裡,見你對玉兒那般嚴厲。我便想來與你聊一聊。”白紅娟說道。
“大姐可是覺得有何不妥?”白青亭明白白紅娟所指的是她冷睨白橙玉的那一眼。
白紅娟搖首:“並無不妥。玉兒雖說已及笄。可性情卻還是個小孩子,又因著玉兒是我們嫡長房的小女兒,有時不免嬌縱任性了些。”
“嬌縱任性些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怕她天真起來偏聽偏信,讓人利用了去尚不自知。”白青亭淡淡說道。
白紅娟一怔:“你曾說過,九妹與玉兒走得頗近,可是……”
白青亭見白紅娟已然猜到,便點下頭:“希望是我多慮了。”
白紅娟想了一會,便嘆息道:“我是個失敗的姐姐,自沒有可教玉兒的,你卻是不同,你多年深居宮廷,悉知禮數德品,人心險惡更是要比我瞭解得多,往後你可要多教教玉兒識人處事,讓她日後出閣莫要重覆我的無用。”
“大姐放心吧。”白青亭應下白紅娟所託,至於白橙玉能不能受教卻非她所能控制的,她心中只望,白橙玉莫讓白紅娟失望方好。
白紅娟點頭,繼而沉默了下來,她想起了自已嫁入李家後的種種,一時竟是回不過神來。
白青亭見狀也沒再開口,房裡外室一時間竟是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貴妃榻下放著的兩盆燒著正旺的銀炭偶爾噼啪的幾響。
其實白紅娟並不是個蠢人,只是她少了個時時在旁點撥她的人,可惜她陪嫁的四大丫寰與媽媽皆擔不起此大任,嫁入李家,終落了個人財兩失的結果。
白青亭本不知白紅娟陪嫁過去李家的各種田地莊子商鋪,竟是一一讓李肖生那廝慢慢哄騙了去,如今皆已緊緊捏在白紅娟婆母手裡。
想來白紅娟未與她說明這一點,無非是白紅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或白紅娟不願再給她新增額外負擔的緣故。
既如此,她索性也不挑明。
反正這嫁妝,白紅娟在意或不在意,她都在意!
即便是白紅娟不想奪回,她亦非奪不可!
憑什麼古時女子嫁了個混球之後,不僅得賠了人還得賠了安身立命的嫁妝?
白紅娟既已給了她一個決定,而怎麼樣令這個決定變成事實,便是她接手後的事情了。
無論是改休為和離,還是將那豐厚的嫁妝奪回,一切以她的方式來進行!
隔日還未到午時二刻,前院正廳便聚齊了所有來莊子上的姑娘們,個個打扮俏麗精神,內裡穿得暖和,外邊還各自披著一件足以擋住寒風的厚厚披風。
這回連白赤水也不例外,她穿得猶其厚重,披著披風在兩個大丫寰一左一右攙扶下走到了正廳。
一到正廳,她便拂開兩個大丫寰的攙扶,盈盈上前與各位姐姐行了個禮:“溫池山莊我也想去,大姐、三姐可否成全妹妹?”
白紅娟與白青亭未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