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股市處於盤整狀態,這是讓人難以煎熬的時候,股民們伸長著脖子觀望著,價位不漲不跌,這本身就像是高懸在空中的一把利劍,隨時都可能斬斷一批發財者的夢想。潛在的風險讓周小燕焦燥不安,她何曾不明白,剛剛步入股市僅有的那些積累,一時間就如風般消逝了,一向自信的她不願前功盡棄,更不容許等到失敗。
周小燕此刻承受著前所末有的壓力,她的身子就像注了鉛般如山般地沉重,蹣跚著,宛若陷進了泥淖。她在黑暗中睜著眼睛,耳畔傳來張麗珊輕微的鼾聲,藉著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了她扯著臉冽著嘴巴笑了,也許夢裡還在回味著剛剛的甜蜜。外面傳來的松濤聲、流水聲,腦海裡盡是些雜亂的思緒,她第一次嚐到了憂鬱的滋味,發財的美夢竟是那樣地脆弱,似乎眩眼間之間就如夢幻一樣。
會務組的工作等到會議正式開始後,也就輕鬆了很多,一切都如期地順利地進行著,一切都按照著姚慶華的計劃循序漸進。周小燕她們也能偷空美美地睡上一懶覺,等她趕到了餐廳時,裡面已空蕩蕩僅有一兩人。許娜獨自佔據著一張餐桌,一付全神傾注、旁若無人的樣子,她的臉上現出了倦態,但不是痛苦、也不是病態的,而是歡娛過後的睏倦,她的內心正沉浸在某種迷人的絢夢,因而疲倦不堪。
「我想回趟市裡。」
周小燕上前沒頭沒腦地說,許娜的手裡扒拉著稀飯,隨口說:「就這兩天,你也熬不過。」
「不是那意思,我確實有重要的事。」
周小燕急著說。「這樣吧,我派個車,你一準晚飯前要趕著回來。」
「好吧。」
說完,她就起身,許娜按住她,「總也得吃飯吧。」
「不了,一路上吃。」
周小燕說完,帶上了一小籠子熱氣騰騰的包子。
車子剛一進入市區,東南方向的一大團烏雲捲了過來,蓋住了早晨豔麗的陽光,周小燕馬上給杜啟鵬打了電話,他還沒起床,便回了個話約好在他家附近的一咖啡廳。
一進車區,車速顯得緩慢了許多,那咖啡廳色彩鮮豔帶翅的龍駒騰空,斑讕的色彩,老遠就落入了周小燕的眼簾。
她向司機交代了晚上接她的地點,便讓他自行離去,身穿橙紅禮服的迎賓小姐面帶微笑地迎上來:「請問是周小姐嗎?」
「是啊。」
周小燕正納悶,小姐隨即又說:「有位先生在包廂等你,請跟我來。」
在頗有情調的廳裡穿行一陣,就到了一小廂房裡,開啟門,杜啟鵬已在裡面等候著。
「什麼時候了,你還能安穩地睡懶覺。」
一見面,周小燕就急著說,杜啟鵬雙肋擱在桌上,波瀾不驚、沉著冷靜地說:「你慌什麼,急了就有作用嗎?」
說完,仔細地打量著,周小燕秀髮披肩,淡妝素雅,穿一身藏藍的西裝,雪白的袖花衣領翻到了外面,像一隻純潔的蝴蝶。他從衣袋裡掏出了香菸,平常他是很少抽菸的,而且很少一次將一支菸抽完,因此,他的面前經常都是半截的菸頭。
「你不反對吧。」
杜啟鵬說著,示意他手中的打火機。周小燕沒吭聲,卻從桌上拿過火柴,「滋」地劃燃了,舉向了他。
「現在唯一能幫我的也只有你了。」
杜啟鵬欠身連忙將煙銜到嘴裡,讓她的火柴湊上了菸頭,他仰過身子吐出了一口濃霧,這才說:「林奇不是說,要收手嗎?」
「他,毛頭小夥,別跟他頂真。」
周小燕說,他的神情有些松馳,望著手中的煙說:「你還有多少資金。」
「沒有了。」
周小燕瞅了他一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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