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清卻好似被問住了。
他垂下眸,當真認真想了想,隨後輕啟薄唇:“能否讓我為你作一幅畫,或許......需要一些時間。”
泱泱若有所思,想了想,才輕聲問道:“三皇子,你想畫我的肖像?”
“若同意,我有什麼好處?若不同意,殿下又會拿我怎麼辦呢?”
君容清看著眼前不過兩步距離的少女。
她的一雙大眼含笑含俏,眼神中彷彿天生含著脈脈情思。
他雖沒接觸過情愛,但書看得不少,而且不挑種類,心中下意識就想到了書裡勾人魂魄的妖精。
不由開口:“若公主能讓我好好作一幅畫,我便應你一個要求。”
“但若公主不願……我也拿你無法。”
少女每一處都讓他覺得完美無缺,他作的畫就算只是八九分相像,放在畫室裡也能讓其它幾乎所有畫都黯然失色。
他追求美,現在追求美的極致。
因此,主動權在她的手上。
看著從月光下姿容清冷,宛若天人的男人口中說出這樣一本正經的話,一旁蹲在泱泱裙襬邊的小肥貓不禁有些疑惑。
“這三皇子不知道他自己的臉有多出色嗎,他要是照著他自己畫,不一樣是絕無僅有。”
泱泱差點被小肥貓逗笑。
轉而回答君容清:“三皇子,我答應你,不過今晚不行哦,泱泱有些累了,就先回寢了。”
“什麼時候泱泱狀態好了,再找殿下恐怕更合適不是嗎?”
說罷,不待男人回答,便朝著自己的宮殿走了。
君容清絲毫未覺有什麼不妥,看著泱泱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後,也轉身離去。
男人的背影在紅牆黃瓦的襯托之下依舊是芝蘭玉樹,尊貴雅緻。
而今晚居於另一處宮殿的君初霽收到了一封書信。
送信的小宮女也沒有絲毫遮掩,直說是漠國公主派人送來的。
他回想起少女指向她時那清澈而又嬌媚的眼神,心中波瀾漸起。
這種波瀾與本應屬於他君初霽的情緒形成了強烈的矛盾。
陌生的情緒起伏叫他有些不勝其煩。
他撕開信封,展開了裡面的信,信裡的內容出乎意料地很簡潔:
今日聽聞佛光寺是大晟香火最為旺盛的寺廟,十分靈驗。明日巳時泱泱能否邀九皇子於佛光寺一見?
男人看完之後,終究沒有一同撕掉信紙。
這是什麼?
如此直白的邀請,是漠國人一貫的作風?還是勾引的伎倆?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晦暗。
然而,等到第二日時,他依舊在馬上就要到巳時的時候騎上馬,前往了佛光寺。
他要看看等他到時,少女是否還在那裡等著。
泱泱確實早就到了佛光寺,她終究是現代人,對古代的一切有著強烈的好奇心,也想看看這個世界古時候的寺廟是什麼樣子。
這次便在遊玩的同時順便推進下世界修復度。
從皇宮至寺廟的路途實際算不上多遠,但畢竟是在半山腰上,乘馬車也花了小半個時辰。
為避免公主的容貌過於引人注目,採玲和映雪特意為她戴上了純白色幕笠帷帽面紗。
就算泱泱柔媚的身姿依舊吸引了少數人的目光,但畢竟這是在寺廟這樣的地方。
百姓們就算十分驚豔和好奇,終究也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便轉移了目光。
這座佛光寺確實不愧為一個大國香火最旺的寺廟,來往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鐘聲悠遠,誦經之聲不絕於耳。
恢宏的廟宇拔地而起,雕樑粉壁,陽光照射在掩映於蓬鬆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