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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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師面板白皙,五官清秀,為人和善,但有潔癖。

她每天都穿一雙白色的旅遊鞋來上班,清洗它便成了每日的“必修功課”。

趙老師清早上班的第一件事是去洗手間,打一盆清水,然後仔細清洗一塊口罩,倒洗潔精在她腳上的旅遊鞋上,用口罩精心地擦拭那雙鞋,換清水,洗口罩,再擦拭那雙鞋……

趙老師每天下班前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去洗手間,重複上班前的一切,就這樣,週而復始,從未間斷。

一個星期後,我與她“混”熟了,才知道這雙鞋是她丈夫送她的,有點理解她的心情,但很快她便不分時間地點地和我聊天,內容是她的丈夫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她能存多少錢,這一週吃了幾次魚或者是雞,有時聊著聊著櫃檯主任便會過來檢查,她立即閉嘴不言,認真地對著單子點商品的數量,或者是訓斥我把小數點寫錯了,我疑惑地看著她收放自如的表情,心替她感到惋惜:她應該一塊當演員的好材料啊!幾分鐘後櫃檯主任遠遠地離開了,她又接上了剛才的話題:“日子是過出來的。”她說,“今天晚上我買了棵白菜,和昨天剩下的豆腐一起煨湯喝,再放點葷油。菜裡沒有油水不管飽,男人吃不飽飯沒有力氣幹活!”

“我老公是跑運輸的,運輸司機你懂吧,跑一趟掙不少呢!”她得意地笑著,油光水滑的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這半個月他跑了四趟,四趟!”她伸出四個手指頭來給我看,差點戳到我的臉上。於是我沉默著,四處尋找著櫃檯主任的身影。

我當時才十七歲,體會不了什麼是平凡的幸福,我本能地排斥這一切,我害怕長久地待在這種環境裡——中國小姐的生活不是這樣的!

雄心壯志也好,好高騖遠也罷,我孤身一人闖到了深圳,口袋裡裝了三百元錢。

我來到深圳,夢想著能改變自己的生活,靠雙手打造一個理想家園,卻萬萬沒有想到,因為囊中羞澀,我只能住在私人開的招待所裡,八個人一間,一天十元錢。

我開始馬不停蹄地到處尋找工作,又一次次地被人拒之門外。一個禮拜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不管我如何節衣縮食也制止不了口袋裡那點錢的減少速度,我曾經為了節省四塊錢的車費而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路回招待所,也曾經餓著肚子躺在床上祈禱睡眠的儘快來臨;我曾經因為找不著工作而苦惱地站在街頭流淚,也曾經筋疲力盡地躺在四處都是喧鬧人群的公園長凳上呼呼大睡。

在來到深圳的第十天,我孤獨地坐在招待所門外的樓梯上感到無奈和寂寞。我後悔了,後悔來到這個毫無人情味可言的城市,後悔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工作。我想家,想媽媽,想父親,想妹妹、同學、老師,甚至,我想念所有曾經與我有過矛盾和爭執的人。我真想回家啊!

我手裡握著一張磁卡,在電話亭附近徘徊了很久,最終放棄了給父母去電話的打算。

我不能回家!

我承認,孤身一人南下的豪情壯志已經被我這段時間的經歷給消磨得一乾二淨,但我曾對父親說過的話猶在耳邊:“你等著!我不混出個樣兒來就不回來見你!”

在我到深圳的第十二天,已經到了一天靠一包泡麵維持生活的狀態。

但奇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第十五天,我終於得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試通知,並且出奇順利地透過了。

1996年的9月8日,我在深圳找到了我的第一份工作:四海貿易公司財務部文員,月薪:680元,另外,我被允許搬入公司的員工宿舍,我終於有了落腳之處!

說起來很可笑,如果我服從分配留在濟南的商場,工資加獎金每月也能有四五百元的進賬。而六百八十元的月薪在一九九六年的深圳是最低標準,就這樣,為了擺脫平凡我來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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