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唇齒研磨那份綿軟,得意於公孫筠秀的每一分戰慄,感覺歡喜,卻又浸泡在痛苦之中。
“死的人,本該是我。”他的悶聲低語讓人聽不真切。
陸驚雷向來習慣遵從本能,他對公孫筠秀的嚮往幾乎已經到了飢渴的地步,可一想到自己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得益於義兄秦生的犧牲,他就忍不住要對理智揮舞白旗。
這個時候,任何享樂都是可恥的。
前一秒幾乎淹沒在陸驚雷的熱情裡,後一秒忽地聽到這麼一句,公孫筠秀有些不知所措。
啊啾——
一截身子露在水外面,身上又掛著溼衣,她終於扛不住,在這時打了個噴嚏。
“冷嗎?”
心疼地用大手搓了搓她冰涼的後背,陸驚雷竟然乾脆放棄了溫存,將人抱出了浴桶。
公孫筠秀沒有帶更換的衣服進來,之前的衣服丟在地上,已經被溢到地上的水打溼了。於是,陸驚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掉她身上的遮蔽,然後將自己的外袍套上去,密密實實地包裹住,再幫她把腰間的帶子繫緊,最後還極有耐心地為她卷好過長的衣袖。而他自己則草草擦去身上的水珠,套上褲子與中衣。
公孫筠秀沒有勇氣細看他,但對他的狀況還是相當清楚。沒想到進行成這樣他還能收手,她驚訝萬分,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忽地,陸驚雷再次將公孫筠秀打橫抱起,往浴桶邊挪了挪,說:“把腳放水裡洗洗。”
剛才站在地上,公孫筠秀沒有穿鞋。聽他如此指揮,只好就著他的懷抱,羞澀地將兩隻小腳伸回浴桶裡漱了漱。
有時候,陸驚雷類似這樣的細心,比親吻更能讓她面紅心跳到幾近融化。
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任他把自己抱回房,公孫筠秀偷偷打量著,想看他是不是還要繼續。可就在這時,萬安拎著食盒過來了。
撞見他倆衣冠不整的模樣,萬安微黑的臉龐直接轉成了絳紅顏色。
公孫筠秀也覺得沒臉,只得掩耳盜鈴,埋首在陸驚雷的頸邊。動作間,她聽見陸驚雷倒抽一口涼氣,然後近乎粗魯地將她丟在床上,將帳幔一解,徹底與她隔絕開來。
地鼠似地鑽進被子裡,公孫筠秀豎起耳朵,聽萬安與陸驚雷交談。
“一會兒你去大王子那邊看看,有什麼事記得及時告訴我。”
“是。”
“你也沒吃飯吧?”
“嗯。”
“那……”
“我去和巡邏的兄弟們一起吃!”
萬安早就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唯恐陸驚雷會留他用飯,一溜煙跑了出去。
這時,公孫筠秀小心翼翼地從帳幔間探出腦袋,略嫌呆愣地看著陸驚雷。
陸驚雷沒有繼續前事的意思,而是給了她一個十分沒規矩的提議,“要在床上用飯嗎?”
公孫筠秀本想請他幫自己拿套衣裳更換就好,可忽然也很想如此隨性而為。
長這麼大,除非是病倒了,她還從來沒有直接在床上用過飯。和陸驚雷一起,果然事俗常理都是個屁。
“好。”公孫筠秀點點頭。
陸驚雷也不含糊,直接將房中的大桌搬到床前,然後把食盒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擺。公孫筠秀坐在床上,擁著被子,他拿著凳子坐在她對面,自然而然的,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
雖然骨子裡還是被自小受到的禮教牽絆,覺得十分便扭,但公孫筠秀還是極為專心地吃了起來。
用過飯,陸驚雷去了李克勇那邊,準備與他一同去找張子青。秦生的事,張子青還不知情。
想著三兄弟肯定要長聊一番,說不定喝得酩酊大醉,以洩悲憤。公孫筠秀乾脆懶在床上,連衣服都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