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王后也被捲入其中。一些陳年舊事被翻出來,包括她勾結大邱王蒙覃陷害平王,致他殘疾一事。
平王怕自己不能秉公,深夜入宮懇求北澤王另擇賢能。北澤王與他長談一夜,非但沒有讓他退出,反而宣佈接下來要將政事全權交到他的手中,自己則與平王的生母陳貴妃一起暫去離宮休養。
離宮有溫泉,可以讓寒冬不再煎熬。不過,北澤王此舉和越冬無關,而是意在間接掐斷王后的後路。他始終不夠狠心,無法親自料理自己的結髮妻子。只要他不在,王后求助無門,便只有乖乖伏法一條路可走了。
按平王原本的計劃,澄清三王子庶子身份,將孩子歸還給陸驚雷與公孫筠秀,應該等到整件事接近尾聲。但一獲悉北澤王要離宮,王后就強行帶著孩子上宮門前攔阻聖駕。她想孤注一擲,希望丈夫看著她和孩子,能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平王接到訊息時,正與程仕之等大臣在研究如何逐個擊破王令一黨,將朝中損失減到最輕。
“這麼快就狗急跳牆了?”
左玄成最為輕鬆。因為王后越是緊張,越容易行差踏錯,要剷除她就越容易。程仕之則擔心她手中的孩子,那可是公孫筠秀的骨肉。
只見平王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面無表情地令道:“去看看。”
天空灰濛濛的,像是執意要測試自己的極限,遲遲不讓今年的第一場雪落下。
平王坐在輪椅上,被侍衛推著。其他人緊跟其後,不敢耽擱。
木輪碾著道上的青磚,吱吱嘎嘎,在沉悶的腳步聲中獨樹一幟。
遠遠看見帝王的座駕停在離宮門咫尺之遙的地方,還有女人的哭泣時斷時續地傳來,打破了深宮中慣常的寂靜。
等平王一行走到近前,才發現那是六公主抱著孩子跪在地上哭,王后佇立在她身旁,背脊挺直,下巴微抬,神情倨傲。
眾人紛紛對大王、王后行叩拜大禮,平王行動不便,同樣跟著彎腰伏首。
北澤王與陳貴妃仍然在車上坐著,從車外看不見他們的動靜。
“父王!求您看在三王兄的份上,給這孩子一個名份吧!他只有這麼一個孩子,雖然不是嫡出,但也是他的血脈啊!王兄臨終前……他臨終前把這個孩子託付給綺兒……他只有這一個願望……父王!”
六公主提起最親的兄長,聲淚俱下。
車上仍然沒有動靜。平王卻在後方皺起了眉頭。
王后很聰明,知道不能直接為自己求情。她的罪狀還沒有下來,現在求情就等於自認有罪。首先讓大王承認孩子的身份,孩子一但認祖歸宗,她才能作為祖母明正言順地將孩子攏在身邊。
北澤王對三王子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一度喜愛到冊立為太子的骨肉。人非草木,自從聽說他還有個庶子,北澤王就有心將孩子接到身邊撫養。但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孩子的真實身份需要再三確定才行。
若不是程仕之彈劾王令,牽連到王后,這件事早該塵埃落定了。王后現在急著要結果,也是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此刻北澤王對她的戒心已經大大影響了他對這個孩子的看法,所以才會有六公主為孩跪求身份的一幕。
“大王,微臣有話稟報。”
不等平王做出反應,程仕之先一步出聲,跪在了公主身後。
公主回過頭,顧不得擦乾臉上淚痕,沒好氣地說道:“程大人這次又要稟報什麼?本宮與父王正在說家事,你也要來摻上一腳不成?!”
“微臣不敢。”俯首點地,程仕之語速飛快地說道:“只是這孩子的父親並非三王子,微臣是怕公主誤會,特來稟報。”
“你胡說!三王兄親口告訴我,公孫筠秀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公孫筠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