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
一直以來,白仙芝的豔麗在公孫筠秀的眼中就像是她的標籤一般。每每她抬個眼,翹個首,不經意地一個小動作,就能讓人不得不去注意她。不但美麗,而且帶著一絲侵略性。可今天這位小姐,卻將白仙芝的豔麗輕易地擠到了庸俗的行列。
白仙芝的豔麗,是後天精心修煉的,靠的是紅妝,靠的是風情。而那位小姐卻是渾然天成的美態,熱烈而凌厲。再加上一襲鮮豔的紅衣,讓她整個人猶如一團烈焰,引得人飛蛾撲火,灰飛煙滅也能甘之如飴。
“曹大人,蘭公子,蘭小姐,楊正楊琴師已經到了。”公孫德上前,恭恭敬敬地向三位客人稟告。
“楊正見過曹大人,蘭公子,蘭小姐。”楊正照著公孫德的樣子,也恭敬地行了個大禮。
白仙芝與公孫筠秀自然不能漏過,立刻跟著見禮。
“民婦白氏見過大人,公子,小姐。”
“民女公孫筠秀見過大人,公子,小姐。”
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樂正曹虞,公孫德一說話他便站了起來。那位年輕公子放下了手中的琴,側身抬頭,卻沒有起身,紅衣小姐也只拿眼睛掃了掃眾人。兩個年輕人的身份倒像是越了曹虞去了。
見三人的目光都停在自己的小妾與侄女身上,公孫德連忙介紹說:“這是賤內與小侄女。她們都沒聽過鳴幽琴的琴聲,想來見識一下,還請大人見諒。”
曹樂正正要說什麼,卻被那公子搶了先:“不必拘禮,坐吧。”
“謝蘭公子。”
公孫德一邊樂呵呵地說著,一邊引著大家都落了座。凳子只有六張,公孫筠秀輩份最小,自然不能搶位置,於是懂事地站到了白仙芝身後。
剛才行禮時一直低著頭,她沒看到白袍公子的容貌。此時居高臨下,立刻一覽無餘。
有著與紅衣小姐相似的眉眼,容貌出色是一定的。不同於陸驚雷尋那種明晃晃的英俊帥氣,白袍公子讓人挪不開眼的,是他身上的那份淡定與從容。
所謂貴氣,並不是錦衣華服就能堆砌出來的東西,而是在良好的環境與氛圍中一點一滴薰陶培育的,讓人一眼就為之折服,止不住想去憧憬、仰望的魅力。陸驚雷身上沒有,這位蘭公子身上卻多得溢位來。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拿陸驚雷那個山賊與眼前的貴公子比較,公孫筠秀不禁心頭一抽。趕緊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眼觀鼻鼻觀心,將注意力都放到鳴幽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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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有虛名
鳴幽琴是一張方首仲尼式七絃古琴,桐木為面,梓木為底,紅栗色的琴身上遍佈細小的牛毛斷紋,琴肩處還有一小塊斷紋如堅冰崩裂,自然臻美,典雅脫俗。
“這琴,少說得有三百年了吧?”琴師楊正小心翼翼地撫著鳴幽琴,言語間難掩激動。
要知道,琴漆斷紋的形成不僅是因為漆質本身,也受到木質軟硬、漆灰強度等其他因素的左右,除此之外,還需要經年累月的彈奏,受琴音反覆振動影響,才有可能顯現。所以,琴上的斷紋是琴器年代久遠的標誌,而斷紋種類繁多,以蛇腹斷、大小流水斷最為常見,牛毛斷與冰裂斷都屬珍稀,物以稀為貴,鳴幽琴身價自是不菲。
千金易得,好琴難求,也難怪楊正見著它會激動。
公孫德雖然以賣琴為生,本身對琴藝卻無太大熱忱。當年不過見它是條活路,便一路揪緊抓牢混了過來。
鳴幽琴是公孫家老太爺公孫賈方最寶貝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