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鮑虎臣,如同一個老學究在教訓一個學子,“我想要辦什麼事,你只要照著辦便是,總之會有你的好處。你若非要尋根問底的話,反而對你沒什麼好處,所以你不要問,最好閉上嘴巴,只用耳朵聽著就行。”
鮑虎臣揹著手冷冷一笑,然後圍著歸天鶴轉了一圈,忽然仰天大笑道:“我明白了,今兒聽說,皇上要命錦衣衛指揮使墨中白前往金陵,調查殺害四大命官的真兇。你這麼巴巴的就開始調兵,莫不是你想半路截殺墨指揮使,莫非你是……”
歸天鶴笑道:“莫非我怎麼樣?”
鮑虎臣後退一步,陰著臉道:“莫非你才是殺害四大命官的元兇?”
歸天鶴啟齒一笑,頗為欣賞的看著他,然後極為認真的點了一下頭:“你不愧是五軍都督府中軍右都督,夠聰明!不錯,那四人一直與我做對,是我派人殺了他們。只是很可惜,我還有一個秘密你不知道。”
“什麼秘密?”鮑虎臣寒著臉一指歸天鶴,“莫非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還要殺人滅口不成?”
“鮑兄真是絕頂聰明,歸某佩服之至!”歸天鶴先笑著輕擊一掌,接著用一種極為憐惜的眼神看著他,“你這麼聰明,又不與歸某一心,唉!真是不死想都難。”
鮑虎臣手下的四大金剛臉色一變,臉上的煞氣更重,他們剛要上前,鮑虎臣猛然伸手一攔:“不可造次!哼哼,我不相信,駙馬真的會這麼做。”微一拱手,“駙馬,對不起!鮑某身子不爽,不便久留,咱們明個朝裡見。”
說完一轉身,率著四大金剛頭也不回,徑直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歸天鶴卻是一動不動,只是瞧著他們的背影,不住的冷笑。
※※※
鮑虎臣帶著四大金剛邁步出了大廳,便不由自主的同時駐足。他們看到在月色之下,一條人影昂首向天,負手而立,正好擋住他們的去路。
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人,五個人都不禁在心底升出一絲寒意來。本來月色如水,月意溫柔,只因為這個人往那裡一站,月色下竟瀰漫出一種極深、極濃、極烈的殺氣。
這個人就好像一直站在那裡,已經站了幾千年,靜的令人可怕。他站的地方,就彷彿是屬於他自己的陣地,其慷慨之氣,同樣令人可怕。
“玉金剛”楊森一向不信邪、不懼敵、不怕死,他一個箭步搶到這人近前,沉聲喝道:“什麼人,閃開——”
這人一點、一點、一點點的垂下目光,極不情願的落在楊森臉上。
看他眼中的殺氣,猶如世上最最毒烈的酒,不用喝,看一眼就能令人中毒:“我姓易,名水寒,不叫‘閃開’!對不起,在下奉駙馬之命,專程在此送各位上路。你們若都識相,最好個個自刎算了,免得我再動手。”
楊森一聲大吼,身子宛如一株大樹連根拔起,呼的騰縱躍起,一對狼牙棒勢如奔雷,硬生生的砸向此易水寒。
勁風一起,易水寒抽身便退。
他在飛退當中,驀的一腿飛蹴,腳尖兒如刀破空,正中楊森額頭。饒是楊森偌大身軀,竟是不堪一踢,砰的一聲大響,兀自由鮑虎臣等人頭頂掠過,硬生生的摜入大廳之內。
易水寒一腿踢出,似乎不用看,也知道中腿之人必死無疑。身子向下一沉,仍自站在原處,冷冷的望著鮑虎臣及剩下的三金剛:“下一個——”
鮑虎臣感到雙腿有些發抖,他知道“玉金剛”楊森夠狠,便是真正的猛虎也吃不消他一棒,然而這個比猛虎還要狠的人,竟然在一眨眼間當堂了帳。而且殺他的人,僅僅只用了一腿。
——好厲害的易水寒!
鮑虎臣此時非但不敢看易水寒,便是一想到這個名字,心裡就覺得有種冷冷的寒。
“都督放心,姓易的交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