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路,頭頂傳來他略嫌冷淡的聲音。
“嗯?”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索菲雅抬頭看他,發現他眼光正落在前方不遠處,臉色似乎不太好。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見幾名婦女望著她方向交頭接耳,見她望過來,立刻別開目光,若無其事地調笑起來,彷佛剛剛所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似的。
她的外表異於常人,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了,但這些人未免太大驚小怪。她騷騷頭,心裡浮現一句話,還沒搞清楚是從哪裡聽來的已經脫口而出:“走自己的路,讓路人去死吧!”
馬庫斯愣了一下,繼而嘴角微勾,說道:“說得對。”
索菲雅看著他的淡笑,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馬庫斯,以後不要隨便對陌生人笑,知道嗎?”
第四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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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突然湧動起來,索菲雅看見行人都不約而同地朝同一個方向奔跑而去,口中念念有辭,神情憤怒而激動。
“咦,前面發生什麼事了?”熊熊的八卦RP爆發,索菲雅拉住馬庫斯,雙眼發亮地跟著人群的方向前進,“馬庫斯,我們快跟去看看。”
馬庫斯看著人群前進的方向,是法院。俊眉微攏,想拉住她已來不及,只見她鬆開他的手,一股腦鑽到最前面,怕她又走散,他趕緊跟上去。
索菲雅來到人群前面,只見法院前的空地上擠滿了圍觀的人群,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空地上綁在木椿上的女子。
她朝身後隨後而至的男子問道:“馬庫斯,他們為什麼綁著她?”
“她是女巫。”他答。
“女巫?”索菲雅瞪大眼睛看著木椿上那個看起來很虛弱的女子,發現她跟她一樣有著一頭黑髮,由於低垂著頭,五官看得並不清楚。
在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人,看起來像個做官的。他手中拿著一幅宗卷,口中抑揚頓挫的,好像在宣讀該女子的罪狀。
她聽不太懂,只隱約聽到幾句類似“被帝神遺棄的女人”、“破壞收成”、“製作毒液”的話。只見人群隨著侍官宣讀的內容而鼓譟起來,人群中已經有人朝那女子扔石子。汩汩的鮮血從那女子的額頭流下來。
馬庫斯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半晌後朝身前的人淡聲說道:“走吧。”
然而等了片刻,不見她有什麼反應,他低頭看向她稚氣十足的側臉。
索菲雅微微側著頭,疑惑地問:“馬庫斯,女巫是怎麼害人的?”
馬庫斯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解釋道:“女巫是被帝神遺棄的女人,她們對眾神俯首帖耳、低聲下氣,死人的墓穴是她們的住所,她們知道地獄裡的所有秘密,會用死屍和糞便製作巫膏。她們都是由人變成的妖魔,她們殘忍兇狠、刁潑瘋癲,還會占卜前程。有的能在夜間變成貓頭鷹,有的能吸人血,有的能誘拐兒童,有的會製作毒劑,還有的能呼風喚雨、興風作浪。”
“她們會被殺死嗎?”
“會。”
索菲雅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又皺皺小巧鼻子,問:“既然她們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會被綁在這裡被人家欺負?”
他沒回答。
“喔,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在等天黑了變成貓頭鷹飛走對不對?”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周圍人聲鼎沸,可是她的聲音卻能清楚地傳進他耳朵裡。“吶,馬庫斯,你覺得我跟她長得像不像?”
他眼眸微沉,手握起了拳頭。
她抬頭看他,輕笑道:“人們對不熟悉的事物總是恐懼的,如果他們靜下心來想想,會發現這些不過是無稽之談。你說,今天是她綁在這裡,明天會是誰呢?”
他目光低垂,掩去眼裡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