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色不變,“我只問你兩句話。”
“老夫人請問。”
“與雲兒拜堂的是你?”
“是我。”
“入洞房的呢?”
“也是我。”
她感覺不對,正要補充說明,江老夫人已經截聲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我們江家的媳婦,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
凌清雪頓時語塞。
“隨雲,夜深了,還不跟你妻子回房休息去。”江老夫人朝兒子瞪了一眼。
“我們這就回去睡。”他趁勢伸手拉住身邊的人,“娘,您也回去歇了吧。”
江老夫人又看向有些發怔的凌清雪道:“媳婦,你放心,其他後續之事江家自會辦妥,斷不會委屈了你。我們也會差人去向親家尋求諒解,再下重聘。”
凌清雪難以置信地看著江老夫人說完話後從容離去的身影。為什麼她有種被江家母子聯手坑了的感覺?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抱膝坐在軟榻上,凌清雪蹙著雙眉看向窗外懸掛天際的明月,誘人的紅唇微微抿著,臉上掛著幾許煩惱,以及幾許迷茫。
從她十三歲開始在江湖上行走,餐風露宿是家常便飯,披星戴月趕路亦習以為常,可是江老夫人那威嚴中帶著關切的話語卻讓她有些百味雜陳。
母親早逝,父親雖然疼愛總不免失之柔和,今夜她突然格外的想念母親。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沒有回頭。
一件外袍披到她的肩頭,耳邊隨之響起的是一道清雅溫和的嗓音,“在想什麼,還不睡?”
“你又為什麼不睡?”她隨口反問。
江隨雲在她身邊坐下,跟她一同看著天上的明月,輕笑道:“為夫只是有些孤枕難眠罷了。”
她立刻扭頭瞪了他一眼。
江隨雲笑道:“為夫說的是實話,娘子何必怒顏相向?”
“我不想跟你說話。”
“屋裡只有我們兩人,我們又都睡不著,索性說說話也好,否則為夫難免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那是你的事。”
“娘子真大方。”他輕笑。
他的笑愉悅而又清淡,聽進凌清雪的耳中落入她的心湖。竟然並不反感,她便也沒斥責他什麼。
如此月色,這樣的心境,有個人陪在身畔,其實並不壞。
月色很迷人,更迷人的卻是窗前抱膝望月的人,銀白色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流過她的眉梢眼角,漾出別樣的柔情,讓看的人心神浮動,忍不住想要更接近……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
江家大少狼狽地被人推落地,不禁苦笑道:“娘子,你下手也太快了。”
“回你床上睡覺去。”她蹙著眉瞪他,伸手將身上的衣袍扯落,扔還給他,“拿走你的衣服。”
“為夫得罪你,衣服卻沒有,何必遷怒?”
凌清雪抓起軟榻上的枕頭就朝他砸過去。
江隨雲抱住砸來的枕頭低頭輕笑,“枕頭上有娘子的味道,我抱了也好入眠,只是——”他抬眼對上她帶著羞惱的目光,繼續道:“娘子睡時頭枕什麼?”
“江隨雲——”
“我在啊。”
“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江隨雲“噢”了一聲,然後帶著幾分困惑地道:“對我動手動腳於娘子來說未免不雅,還是由為夫對娘子做較好。”
凌清雪目光在榻上梭巡一遍,最後將唯一的薄被掀起朝他丟去。
頓時,江隨雲便被薄被從頭到腳罩住,他帶笑的聲音從薄被下悶悶地傳出,“娘子的味道很香吶。”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喜歡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