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在未來待著的,比如突然混出個人樣,或者在一個奇妙的地方遇見一個絕色的美女,然後一起死了算了,等下輩子投胎投得質量比較高一點。總之就是說,生活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在這個時候,我們同時發現了有一個學校,離開首都很近,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後來經過我們的推算,這點介紹是基本屬實的,只是車速得不低於三百五)。那兒有豐厚的師資力量。對於這點我們其實沒有要求,反而還希望師資力量比較單薄,這樣就不用面對一些自認為是大師的傢伙。可能是現在普遍的教授之類的東西都對大師這個稱呼有所誤解,覺得好像當了大半輩子的老師就是大師。我在高中的時候已經對這樣的傢伙仇恨入骨,恨不得見一個揍一個,所以所謂的師資力量什麼的東西對我絲毫沒有誘惑。
再是介紹說這個學校風景優美,校園面積達八百多畝。結果我去的第三天就遭遇一場莫名其妙的沙塵暴,等停了出去一看,大吃一驚,愣半天出來兩個字感嘆:真黃。
八百多畝地倒是有可能,尤其是我們發現原來這學校的校辦廠比學校還要大的時候。
再然後是這個學校的介紹裡說學校硬體設施一流,每人一臺計算機,而且到處可以上網。事實是,行政樓的硬體設施一流,而每人一臺計算機沒錯——如果能把計算器看作計算機它兄弟的話。至於到處可以上網,我寧可相信這是“到處可以上床”的筆誤。
100
總之我對這個地方充滿失望,自從我懂事以後就對每個我念過的學校充滿失望。而更令人失望的是,在我進那些學校之前,總是對它們充滿希望。
《像少年啦飛馳》第十一章(1)
101
從一屆的同學到另一屆的同學,我總是不能找到一種電臺中所描繪的依依惜別的感覺,什麼畢業的時候大家痛哭流涕難過萬分,在我看來全是腦子不健全的體現,所得出的結論是,這幫小子所經歷的東西或者所承受的東西太少,以至於當一個形式解散而那些個體依舊存在的時候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所謂的分別其實不過是少了一些班主任之類的東西而已。這些人依舊是這些人,還可以見不到很多讓人討厭的傢伙,應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才對。至於其他的人,該追的還是要追,該揍的還是要揍,絲毫沒有什麼影響。而我們所寫的同學錄這樣的東西,更加是虛偽透頂。我有一次看到一個朋友的同學錄,給我整體的讀後感是:像是一幫傢伙在互相寫悼詞。
每年到了秋天的時候我所感傷的事情是一些很自私的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諸如“我的班級要沒了”這樣的國家大事。比如感傷的是為什麼過了十多年以後依然沒有人給我那種當初陳小露將話梅核吐在我手心裡的感覺。我承認這是比較小資的,比不上一些文學系的傢伙每天憂國憂民那樣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我所關心的是我的生活,我何時可以得到一樣什麼東西,今天晚上沒有內褲換了怎麼辦等等問題,而不是什麼自由民主精神思想這樣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關心過了,而且還發表了為數很多的議論,覺得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而不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可事實是這些東西在我大發議論以後依舊是這些東西。這說明,它們只能給我帶來失望。而我突然發現當我今天晚上找不到內褲換的時候,我總是對新的內褲充滿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比較容易實現。
102
而老夏卻是那種每次畢業都要無比感傷的人,追悼錄有厚厚三本。一次我走在學校裡問他:你是不是他們的老大?
老夏說:不是。
我說:那你有什麼東西好難過的?
然後我翻了一下他帶出來展示的同學錄說:我真佩服你能看得進這麼多廢話。
老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