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聽,用心太多,若不然也不會只站了不足半個時辰便小月了去!
細細想來,魏錦開的安胎的方子我總按時服用,況且當時我已經有四月身孕,便是胎象不穩,也不至於這般輕易滑胎。似有一個線頭忽然被抓住,整理了痛悔的心思,道出自己心中疑問:“自我懷孕之後胎象總是不穩,除了用心過多之外,是否還有其它緣由?”我頓一頓,再道:“當初我中藏花紅的毒可是會對身子有損傷,體內會否留有殘毒?”
魏錦眉頭微蹙,仔細思量半晌,道:“當時你攝入的分量並不太多,我替你調養多日,之後也無異常或不適,留有殘毒一說,大致是無可能的。”
心境蒼涼,默默不言。忽然想起他的披風正系在我身上,連忙伸手去解領系欲褪下還他。魏錦輕輕按下我的手,重新將領系替我係好,道:“披著吧,想必身子都通涼了,遇上像你這樣的病人,最是讓人頭疼。”
我微微一笑,拋開心下思緒,道:“既然已經遇上了,不如再陪我走走。”
我與魏錦並肩而走,中間保持著一步的距離,遮雪小傘只夠得住一人,幾乎全數都替我擋了。走了一會子,魏錦身上已經覆了薄薄的一層雪。我停下腳間步子,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我並不回頭,只背對魏錦低聲問道:“若有機會,魏大哥可願意回宮任職?”身後靜默無聲,那樣靜,彷彿悠悠天地間,唯有那素白雪子紛紛揚揚,自開自落。
卷二 第一百零二章心意決
第一百零二章心意決
回到望月軒,覓蘭連忙過來服侍我脫下身上的披風,觸手之際微微有一瞬間的停滯,眼底亦有一絲驚異劃過。我將她的舉動一併收入眼底,心底默默嘆息,她終究放不下。覓蘭不語,低頭輕輕拍去披風上殘留的雪子,雖有遮雪小傘為我遮擋,但肩頭仍然覆上了一層銀白。我與魏錦靜默無言半晌立於風雪之中,他心意我已瞭然於心。他離去時那清淺一笑,眼底卻蘊含著深不見底的沉重。皇宮……於我,於他,何等不是深入骨髓的沉重
我本不想做解釋,又憂覓蘭多心,只對她道:“方才在路上遇見了魏大哥,隔日待他來的時候再將披風歸還他吧。”
覓蘭明白我語中所指,勉強一笑,方道:“也不知可是年歲大了,記性總是有些不濟,奴婢過會子再知會翠兒一聲,讓她幫忖記著。”
我輕輕嘆一口氣,“倒是真不記得了也是好的,只怕你越是想忘卻越忘不掉。”
覓蘭雙目瞬也不瞬,只看著我靜靜道:“總有一天會忘得乾淨的。”
偶爾想起,也在思慮自己的決定可是真的正確。當初極力反對亦是以為魏錦與趙妤茹兩情相悅,心底必定再容不下覓蘭,我一心想替覓蘭尋一戶好人家,不求富貴,只求一心人,終究是捨不得她去做妾。事後得知魏錦心意,覓蘭亦是隱約知道一些,然而我卻只得小心翼翼,不敢輕易碰及,只怕傷了大家情分。本想試探覓蘭如何作想,卻見她心意如此堅決,也只得由著她去,再不做深勸。
天色向晚,暖閣外連綿的雪依舊簌簌的下,只讓翠兒在殿裡點了幾隻燭火照明,偶爾發出“噼啪”響聲,越發顯得殿內深遠寂靜。這樣太過寧靜的夜晚,心中反而生起愁緒。忽然記起昔日百般無聊之際阮暨岑專程命人打製了一支羊脂白玉笛替我解悶所用,便命翠兒取了來。
我自病中很少再有這樣的心思,念頭一起,覓蘭翠兒她們自是不敢有半點怠慢。執笛於唇邊,卻終究半晌無音。猶自記起淢湖湖畔阮暨岑以葉吹奏的《同心》悠揚婉轉,情思旖旎。而下殿閣孤寂,卻無半分當日的情懷。我不禁懷想,與其這樣強抑心底惆悵,倒不如隨了自己的心意,曲由心生,調起曲成。春去春來,流年似水,如此的蕭索落寞流露的卻是自己隱藏的心事。
心思低迷,唇下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