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還跟這個青年點頭打招呼,三四回給不理不睬,心裡對這個青年也就反感了;而且這個青年生活不檢點。
大半年都沒有打過幾次招呼,這時候見他突然推門進來,白素梅心裡自然奇怪了。
熊文斌也奇怪,不過也只是側過頭看了沈淮一眼,還是不慌不忙的移子下棋。
趙東沒有熊文斌這麼平靜,他們剛才還聊天陳銘德因病猝逝,以及沈淮之前在市鋼廠動手打葛永秋舅子的事情。
這大概是這四五天來,東華市最惹人熱議的事情。
趙東票夾裡還有著沈淮抄給他的電話號碼,不過他們也不清楚更詳細的內情,但想到陳銘德因病猝逝,沈淮從此沒有了靠山,要是不離開東華的,在市政府可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人不能孤零零的生存著,特別是做官,一定要自己的圈子。
沈淮不能坐等熊文斌、趙東他們來接受自己,知道他們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好印象,要改變這個印象太難了,需要時間,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闖進他們的圈子。
面對一屋子人的疑惑,沈淮笑道:“熊主任跟趙科長在下棋呢!”厚著臉皮就走過去,湊到棋盤前看了看,說道,“趙科長的棋勢不樂觀啊,你不是熊主任的對手,要不讓我跟熊主任來一局?”
趙東對沈淮本來還有點好印象,聽他這麼一說,那點好印象也“啪”的破碎了。
他棋力比熊文斌差很多,他心裡清楚。這整棟樓也沒有誰能比熊文斌的棋力更好,他也是坐下來讓熊文斌虐殺,過過棋癮,但是沈淮一個不搭界的人闖進來,突然這麼說,就太突兀,太沒有禮貌了。
不過趙東是個性子謙和的人,即使心裡不爽,也不會過分的表現出來,見沈淮要搶著跟熊文斌下棋,心想叫熊廠長殺殺他的威風也好,就站起來讓座:“沈秘書要下棋啊,那好,你來……”
熊黛玲沒有見過沈淮,也就剛剛聽爸爸跟趙東說起這個事,心裡對他的印象不好也不壞,見他這麼沒禮貌的將趙東趕下棋桌,心想:真是目中無人的傢伙。
熊黛玲懶得再看棋,轉身進廚房幫她媽做飯去。
沈淮的表現很叫人奇怪,但熊文斌一臉的溫吞水,要重新擺棋。
“接著下吧,”沈淮笑道,“趙科長的棋也不是太弱,雙車、雙馬都還在呢。”
狂妄!太狂妄了。
趙東心裡都氣笑了,他這盤棋雖然剛開局,但一小心已經給吃了一個炮,陣腳也給打亂,就算沈淮有海文那專業級的棋力,也很難扳回劣勢來。
熊文斌也不吭聲。
沈淮看了一會兒棋盤,拿起過河的馬,往回跳了兩格。
就這一步棋,就叫熊文斌暗暗動容,狂妄是狂妄了些,不過是有些狂妄的資格。
眨眼睛的工夫,不僅從棋勢走向看出誰接下來先走棋,還迅速的想出對策,往回收縮調整處於下風的棋勢,這一手就顯示出他的棋力確實不弱。
沈淮與熊文斌落子都很快,車橫馬跳、卒行炮飛,轉眼間就下到殘局。
趙東看到沈淮能將他的臭棋開局,下到殘局僅比熊文斌少一個卒,也暗感沈淮的棋力真是未必弱過老熊,狂妄有狂妄的資格。
趙東就是這麼一個人,誰真的比他強,就算傲一點,也不會難以接受,拖了一把椅子,坐邊上觀棋也入了迷。
熊黛玲從廚房走出來,見沈淮抬頭看過來,問她:“要吃飯了?”又轉頭跟他爸說,“這局棋我輸了,等吃過飯,我跟熊主任再下一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熊黛玲這時候從廚房裡走出來看一眼,就是想著沈淮下完棋回去,她們好開飯,哪裡想到沈淮也不謙辭一下,就直接把自己當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