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一手指天,可還沒開口,就被齊晦攔下,說:“用不著發誓,你做什麼我都能包容。就算你走丟了,我也一定能找到你”
曦娘說,女人之所以會死心塌地跟著她愛的男人,因為心被男人偷走了。湘湘摸了摸自己的心門,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還在不在,可跟著齊晦,很幸福,他所在意的黑暗裡的壓抑生活,湘湘並沒有特別難受,雖然嚮往海闊天空,但只要能和齊晦在一起,哪裡都行。
兩人一起進了賢妃的屋子,齊晦用火摺子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屋子裡有些許光亮,他們看見桌上堆滿了禮盒,而賢妃聽見動靜醒來,便問:“你們回來了?”
湘湘忙上前來攙扶,賢妃對兒子道:“淺悠來過了,可惜她沒等到你,她見我病了,明天要給我請大夫,這孩子,還是想一出是一出。”
齊晦道:“龐峻允許她在家自由出入,唯獨皇宮不行,每年都是節慶上才能偷偷來看一眼,她明天就進不來了。”
賢妃撫著湘湘的手說:“就是這樣的,他們向來見不了幾次面,湘湘啊……”
湘湘恬然笑:“娘娘,我都知道了,我不會誤會。”她看向齊晦,衝他眨眼睛,齊晦微微一笑,彼此的默契都在心裡。
冷宮的夜,依然安寧,可今晚宮裡是出了大事的,太子和麗妃進獻給皇帝的宮女在東宮行苟且之事,被皇帝和麗妃抓個現行,麗妃毫不手軟地結果了她的宮女,但坐實了太子與皇帝妃嬪私通的罪名,這宮女就算還沒有名分,也早已是皇帝的女人,皇帝的怒意可想而知。而曾經就有過這樣的事,彼時皇后利用外戚勢力力挽狂瀾,保下了太子,可這一次太子是生是死,全憑皇帝做主。
被打暈的靜姝,是在深夜裡被宮女推搡著醒來,孫昭儀派人來傳話,要她自知分寸,之後的日子夾緊尾巴做人,萬一被捲入太子私通的事,她會毫不手軟地處置靜姝,而孫昭儀明天會盡量去周旋,絕不能讓麗妃得逞,她要靜姝時刻待命,等候皇帝宣召。
靜姝蜷縮在床角,呆滯地聽宮女說這些話,那宮女還稀奇地問:“美人,您為什麼會被牽扯進去,太子的事兒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得寵啊。”靜姝哼笑,目光冰冷地盯著宮女道,“麗妃早就想把我除掉了,不是嗎?”
那宮女嘆息著,似乎為自己的前途憂愁。她退下後,靜姝卷著被子倒下,這裡沒有一個她可以信任的人,湘湘若還在身邊該多好。回憶湘湘今晚的出現,她竟然穿著夜行衣,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是一個人,還是有別的同伴?而她自己,又是如何回來的,被人打暈了嗎?
靜姝摸著自己的腦袋和脖子,並沒有異常,她只記得看到皇帝和麗妃出來,之後的一切都沒了記憶。可她明白,就算湘湘有法子把自己弄暈,也不能一個人將她送回來,那麼湘湘身邊應該還有別人。
但這樣的思緒很快就被對太子的擔心壓下去,太子的下場會如何,她人生唯一的希望難道就此破滅了?她幾時才能再走進東宮,難道等待她的,只有三尺白綾?
夜越深,黎明就越近,隔天一早,湘湘照顧賢妃洗漱時,賢妃問她宮裡是不是出事了,不論娘娘如何察覺,她和齊晦有默契,不打算告訴她那些事。可湘湘不知道該拿什麼來搪塞,賢妃更從她的語氣裡,就能聽出她在敷衍自己。不怪孩子們對自己有所隱瞞,賢妃覺得正是因為她的拖累,才會讓孩子們束手束腳。
那天正午,齊晦回到冷宮後,帶了給湘湘一個重要的決定,夜裡齊晦再次離開冷宮,賢妃問湘湘兒子去哪裡,湘湘如實道:“他說他要去見太子。”
一整天,莫家的人極力上書要為太子洗清冤屈,皇帝置之不理,朝廷大事愛聽的聽幾句,不愛聽的全交給龐峻。其實莫家的人若不吱聲,皇帝恐怕都不記得昨晚的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