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暗墨色的玉筆,暗刻著鷹形飾紋,打造精緻,似乎是被製成了暗器的模樣。
“居然有人用這種暗器?”她迄今為止從未見過這種奇異的東西,“派人送去雲雨樓查一下。”
這事情還實在是湊巧得蹊蹺,她去蟒仙那裡驅盅的這點工夫,舒妙泉居然就遭了暗算,以她對舒妙泉的瞭解,她尚不足以如此大意,這牡丹鎮離京城不過大半天的路程,誰又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動手?
“是,屬下這就派人送去。”喬安眉眸光閃了閃,將那玉筆收到懷裡。
“主子,快點進去歇下吧。”千安、千柳兩人急得滿臉焦灼,卻只能無奈地乾瞪眼。明明人都站不穩了,有什麼話不能進房再說,非得站在這裡?
舒妙煙嘆氣,“好吧,扶我進去,”轉頭向沈緋道,“沈都尉,今天有勞了。”
“很快就是一家人,將軍何必如何客氣?”沈緋笑容可掬,回答得異常響亮。
“也是。”舒妙煙吃力地揚起一抹笑,待要再說什麼,卻覺眼前突然一黑,軟軟地倒在了喬安眉的懷裡。
而此時,原本安靜的客棧忽然響起了一陣躁動,十數人急急地衝了進來,正是消失不見的三皇女舒妙泉等人。
“三殿下可好?”沈緋眼角瞄向喬安眉抱著舒妙煙離去的背影,低頭給舒妙泉行了個禮。
“本王沒事。”舒妙泉面色陰沉,她神色複雜地看向舒妙煙住的院落,冷冷地揚起了眉,“她怎麼了?”
這麼不客氣的口氣?——沈緋一愣,繼而略含擔憂地回答,“將軍早晨臨行前突然腹中急痛,此時怕是又犯了。”
“哦……竟然如此。”舒妙泉臉色稍霽,“我去休息,沈都尉也早點休息罷。”
“是,三殿下慢走。”沈緋低頭,嘴角一咧,不知是笑還是嘆。這人一會本王,一會又自稱我,真是……很不好相處哪。
孤注一擲
直待走廊上的聲音都消失得乾乾淨淨,舒妙煙才在昏昏沉沉中睜開了眼。溼熱的水汽在她清雅的眉目間凝成細小的水珠,濛濛一片,連表情都被模糊了幾分。
略略動了下唇形,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都走了吧?”
“回主子,喬統領已經勸邵公子回房休息了。”千安、千柳相視一眼,有點困惑又有點了然。主子難道是在避邵公子?
“主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千柳體貼地幫她一點點梳理著髮絲,小心翼翼地詢問。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她是隨著虞三公子和沈緋去看了什麼高人,結果回來就成了只剩半條命的樣子。
這個樣子,實在是叫人無法不心疼。
舒妙煙輕輕地嘆了口氣。面對兩個跟隨自己多年如同親人般的貼身小廝,那毫不掩飾的,沒有半點虛假的擔心關切,讓她多少有些安慰。
這才是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可以隨時為你去死的,親人。
愛情——果然只是傳說裡的故事存在而已。
“你家主子被人下了盅,差點沒命,現在從閻王那裡揀了條命回來,當高興才是。”舒妙煙輕描淡寫地笑了笑。
千安、千柳一聽,眼眶立時就紅了。
“是誰下的盅?”千柳的聲音骨子裡的發狠,恨不能將那人生啖血肉。
千安抓著她的手,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舒妙煙撐著額頭笑,抬手捏了捏他們的臉,“好了,我不是沒事,那個人也活不長了。只不過你主子我這幾天要受點罪,又要辛苦你們了。”
說實話,她還真是沒想好該怎麼面對邵含雨,前一刻還柔情款款,下一刻便要將她置於死地,她是不是也當和他一樣,來個兩面三刀,虛與委蛇?
“我們辛苦點有什麼關係,”千柳臉有點紅,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