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還能這麼用?”
“敲鐘還能這麼敲?”
“挺有新意……”
“不可思議……”
“大場面,大氣派,我是萬萬做不到。”
“咦?陳大人他沒事吧,眼睛怎麼有點紅……看來是科舉一開,陳大人感念此屆人才濟濟,留下了喜極而泣的淚水吧。”
裘縣令,縣尉施高虎,以及新官上任的縣丞傳音交流。
同時。
先天初境陳立陽嘴角抽搐,又懊惱又悔恨,暗暗抓狂:“以往院試開場的敲鐘儀式,我怎麼全都讓給了書院的院長小張?這麼絕妙的方式,我竟想不到,一百多年活到狗身上了!”
陳立陽眼角餘光掃了一圈。
只見:
無數人面色激動,亢奮,崇拜,幾乎是全場鼎沸,但卻靜悄悄,沒有一絲一毫的喧譁。
甚至有人閉上眼。
彷彿要把那一幕深深記住,烙印心底。
等到以後,上了年紀,講給子孫。
萬般皆下品,唯有武道高——練武有成的高人,隨手施為,塑造奇觀,超越想象。
“哼!”
看到人人靜默的場面。
看到那一雙雙飽含崇敬的目光。
陳立陽恨不得取而代之,成為萬民敬仰的焦點。
“哼!”
陳立陽心頭髮酸,發苦,羨慕得快要瘋了:“下次,等下次科舉,我也要效仿方鴻!”
他,陳立陽,也不甘人後。
先天真元出,管你是什麼顏色的真氣全都沒得比。
到那時……
一屆又一屆科舉……
長此以往,形成風俗,這將是飛雲縣院試鼎鼎有名的奇景!
單是想一想,陳立陽握緊拳頭,就感到渾身發熱,戰慄,顫抖……那些年伏低做小,給人哭墳,圖什麼呢?不就是為了高人一等,萬眾矚目,敬畏敬仰。
為此。
陳立陽來到郡縣,坐鎮縣衙。
但……這麼多年了……陳立陽恍然醒悟,這才是自己苦苦追尋、真正的人生意義!
“唉。”
耳邊響起張博武的嘆息:“今年有了方鴻這麼驚豔的開場儀式,以後我可怎麼辦?”
珠玉在前。
木瀆在後。
就很尷尬。
正所謂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眾人啞然失笑,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咳咳。”
裘縣令出言安慰,道:“方大人年紀輕輕,血氣方剛,人前顯貴,也很正常,你卻是上了年紀……百歲老翁穩重一點比較好,出風頭,沒必要,會顯得輕浮冒失,陳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呵呵。”
陳立陽似笑非笑,不予置評。
裘縣令催促:“行了,老張該你宣佈開考了……附近百姓,不得吵鬧,擾亂科考秩序。”
“好。”
張博武上前一步,吐字開腔。
“退下,我來。”
陳立陽面無表情,揹負雙手,一步步踏空而行,行走在無形階梯,火紅色真元纏繞周身如烈焰。
恍如一團火,冉冉升騰,照耀四方。
裘縣令等人面面相覷。
“今日,大乾科考開,諸位不得喧譁!”
“郡縣院試,先文後武……武試由百姓監督,凡有舞弊者,以重罪論處……書院高懸武道秀才之銅榜,將由新科武秀才親筆題名!”
……
飛雲書院。
人群如山亦如海。
武人,平民,乃至於好些武道秀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