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除非走到極遠極遠的郊外去,但那裡也許已經不是港境。
尹白告訴妹妹,這樣的夜市,在任何都會都屬少見。
逛得累了,自然不再去想東想西,回到家,揉一揉酸軟的大腿小腿,淋浴後上床休息。
每一個晚上,她們都擬一個問題互相討論。
是夜題目:最希望得到什麼。
臺青再直接沒有:「我知道沒有可能,但望父母和好如初。」要到失去才知道當初擁有是何等矜貴。
描紅說:「學業有成,找到工作,把父母接出來,雖然我知道他們一定拒絕。」
都與父母有關,可見孝順女兒不少。
尹白有點慚愧。
「姐姐,你最希望什麼?」
「我滿足現狀,沒有實際的願望。」
「如意郎君呢?」描紅笑問。
尹白笑答:「我肯如他的意思,他自然肯做我郎君,不用擔心。」
臺青皺皺眉頭,「描紅用字就是這點落後,俗不可耐。」
描紅對臺青的批評置之泰然,「古老有古老的味道。」
尹白見描紅不與臺青鬥嘴,十分快慰,衝口而出:「願我們姐妹永遠友愛。」
「戰爭停止。」
「飢餓絕跡。」
「每一種疾病都有藥醫治。」
「大人生活愉快。」
「兒童無憂無慮。」
她們哈哈哈哈哈地笑起來。
過兩日,韓明生約尹白出來表態。
真的。
他真的肯把心事傾訴。
韓明生靜靜地說:「我這前半生,不是不像個浪子,私生活倒還算嚴謹,只是太愛四海為家,反正沒有根,索性到處流浪,走到何處就喝哪裡的水,但現在,我願意以你的家為家。」
尹白抬起頭來,雙耳十分受用,她就是有福氣常聽這種輕而綿的情話,真是榮幸。
是真是假,何用計較,享用了再說。
「我希望你在新地頭找得到工作。」
「我的聯絡網比別人強些。」
「即使不,相信將來你也不會抱怨我。」
「不得不問一聲:你可願與我成家立室?」
尹白不作答,太糙率了,前面許還有更美的風景。
她繼而發覺一件事:今日的適齡男性比女性更渴望過安定的家庭生活,以及擁有一兩個可愛的孩子。
尹白溫和的說:「你太衝動了。」
「我?」韓明生笑,「很少有人這樣形容我,即使是,那純因你魁力使然。」
「多謝你的讚美。」
尹白分析他的心理,照常理推測,韓明生不應冒昧在時機尚未成熟時提出婚約問題,但他知道尹白快要走了,情緒受到離別的衝擊,產生變化,原有的愛意轉為濃烈,他不捨得她,唯有以最崇敬的要求來挽留她。
尹白嘴裡說:「我們還有許多時間。」
「我心不得踏實,沈尹白是一個滑不留手的女子,你知道嗎。」
「不,我不曉得。」尹白笑。
「她待我若即若離,我心忐忑不安,」韓明生把手放在胸前,「午夜夢回,輾轉反側。」
尹白大樂,笑得前仰後合。
韓明生無奈,「太殘忍了,當一個笑話來聽,視我如一個小丑。」
「不。」尹白把手按在韓明生手上,「不。」
韓明生吻尹白的手心。
她的手如她的雙耳一樣,並非軟柔無骨,相由心生,堅毅的尹白心身如一。
「告訴我,尹白,如何可以更進一步接近你。」
「還要怎麼樣,」尹白詫異,「我單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