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世玉聽得一驚,不由暗暗稱奇,石欄邊沿,距離高閣遠達數丈,黃袍老人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
回頭再看,胡鎮山正急步走出閣門,望空一揖,同時恭聲說:“晚輩胡鎮山,恭送老前輩。”
藍世玉遊目一看,心頭大駭,除此小橋外,高閣別無通路,而黃袍老人在這一瞬間,竟毫無聲息的不見了。只見胡鎮山躬身呆了一會兒,始直起身子來。
藍世玉怕被他發現,飄身隱進牆下暗影中,然後沿著石牆,直向胡麗珠的獨院兒走去。
他竭力平抑激動的心情,依然盡力使步幅從容,這時他不禁有些懷疑,為何沒有看到附近設有任何警衛。
剛至院門,胡麗珠恰由門內慌急的奔出來。
藍世玉嚇了一跳,身形一閃,立即讓過胡麗珠,兩人險些撞個滿懷。
胡麗珠翠袖一抖,急剎衝勢,立即焦急的說:“弟弟,你怎麼可隨便離開此地呢?真是太危險了。”
藍世玉淡淡一笑,毫不為意的說:“我沒去遠處,就在附近走走!”
胡麗珠無心追問他去那裡,立即關切的催促地說:“你通宵未睡,一定很倦了,快去睡一會兒吧,明天還要學水功呢!”
說著,也像“賽楊妃”似的乘機拉著藍世玉的手,竟向東廂房走去。
藍世玉沒有拒絕,任由胡麗珠拉著他前進,一陣更濃郁的香味,直向藍世玉的挺直的鼻子撲來。
他不由將劍眉一蹙,抬頭一看,發現胡麗珠似乎又重新化妝了一次,這陣濃郁的香味,也許就是他方才說的那種“花蕊戲蜂香‘叩巴?
進入廂房,毫無光亮,胡麗珠反身將房門閂上。
藍世玉看得不解,茫然望著胡麗珠。
胡麗珠嫵媚的一笑,立即附在藍世玉的身畔柔聲說:“廂房內間,直通姐姐的臥室,所以我將門閂上了。”
藍世玉雖聽父親說過,武林兒女多不拘世俗小節,但也不至於豁達到如此地步,因而對胡麗珠升起一絲嫌厭,覺得她至少有些放浪。
外室設定尚未看清,業已進入垂有繡慢的圓形小門內。
內室光線暗淡,瀰漫著和胡麗珠身上同樣的氣息。
遊目一看,室內陳設華麗,牙床繡被,粉帳羅幃,一張金漆高腳小几上,放著一盞粉紅色的小紗燈,因而使整個室內,充滿了另一種情調。
藍世玉對室內的這種氣氛,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
驀聞胡麗珠嬌聲笑著問,“弟弟,這間房子你還滿意嗎?”
藍世玉微蹙劍眉頷首說:“很好。”
胡麗珠一指正中一座深垂繡幔的小圓門兒,又柔聲說:“門內就是姐姐的臥室,要不要進去看看?”
藍世玉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說:“今夜太晚了,明天再看吧!”
胡麗珠的粉面上立即掠過一絲失望神色,但隨之桃花眼一轉,又嫵媚的露齒笑了,接著愉快的說:“弟弟,你快睡吧,明天見!”
說著,回眸一笑,多情的睨了藍世玉一眼,輕飄飄地走進圓門繡慢中。
胡麗珠一走,藍世玉心中感到如釋重負,也不知怎的,自從知道胡麗珠是“獨耳豺人”
的女兒之後,心中對她那一絲好感,立即變成了憎惡。
他脫掉青緞武生靴,和衣料在床上,仰面望著帳頂,心中思潮起伏,紊亂已極,不知該由何處理起。
尤其是胡麗珠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腦海裡飄來浮去,令他愈加無法入睡。
片刻——一陣“沙沙”的脫衣聲,由深垂的繡幔中傳來。
同時飄來陣陣濃郁誘人的香氣。藍世玉聽後,心神更不能平靜下來。
因而他愈加懷念他在媛姑姑處度過的那三天恬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