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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劉買堂弟送妹妹的那隻‘小白’,每次碰上胡亥都被胖兔子攆得滿地逃,竟然沒一次能打贏的?!簡直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想到這點,連中山王自己也開始懷疑狗性是不是迅猛了。於是乎,狗還是不要帶上來丟臉了。
等妹妹們笑夠了,中山王別有深意地掃了劉徹一眼,然後‘啪啪’兩下手掌。一隻眯縫眼,兩扇風大耳朵,管扁狀粗鼻頭掛兩條鼻涕,碩大的圓頭,臃腫的身材,一動肥肉亂湧的怪物,出現啦!
一看這髒相,竇表姐立刻厭惡地別過臉。
陳嬌擰起兩道好看的眉毛,嗤之以鼻:“不潔……”她怎麼看不出這動物是什麼顏色?白的?土黃的?褐色的?好髒啊。
平度公主直接評論:“形貌醜陋……”
劉徹懷疑的目光在動物和異母兄長之間反覆——他嗅到空氣中有陰謀的味道。劉勝迎向異母弟弟探究的眼神,優雅地咧嘴一笑,露出雪亮雪亮的七顆牙。
劉徹暗叫一聲‘不好’,本能地想往後躲。
可惜,已經晚了!大漢中山王的聲音響徹宮室內外:“阿嬌,平度,阿綰,此物名曰‘彘’!”
女孩子們疑惑:“彘?”
“然!”似乎怕女孩們聯想不到,中山王字正腔圓地補充道:“即所謂‘阿彘’者,是也!”
“阿,阿……彘??阿彘!!”一個,兩個,三個,小貴女們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瞪向在場的‘阿彘’:天啊!原來,原來阿彘是這樣的?又髒又醜!!
劉徹急得直搖手:“非,非也,非也!”
沒一點兒同情心的劉勝還在那邊認認真真做‘名詞解釋’:“阿彘者,性愚拙,好汙穢……”
“性愚拙?好汙穢?”女孩子們徹底受驚嚇了,全都不由自主地挪動身子,與膠東王劉徹拉開距離。
膠東王額頭汗都要出來了,急急切切爭辯:“否,否啦!彼之‘彘’,非吾之‘阿彘’……”
恰在此事,大肥豬“哼哼”地翹起細卷細卷的尾巴,然後開始——更衣!‘哼’一聲,拉一泡;‘哼’一聲,再拉一坨……門外的走廊上,立時屎尿橫流,惡臭四溢。
“上帝……”
“呀呀!昊天上帝……”
“呀……呀……呀呀呀!”三個女孩子尖叫著跳起來,小臉都白了!
這太驚悚了!貴女們活到今天,觸目所及都是美好漂亮的人物,所用所見無不盡善盡美——不夠美好不夠漂亮不夠好的,沒資格進宮——什麼時候見過這麼骯髒露骨的事?
章武侯孫竇綰是其中最懂事的一個,也是最能忍的,此時也控制不住按胸口乾嘔起來。
膠東王劉徹急得抓耳撓腮,衝過去拉表妹:“阿嬌,阿嬌……”
“哦?不……不啦!”阿嬌猛地躍起,飛快倒退三步,動作之快簡直不遜於被大野狼盯上的小白兔。
“阿母,嗚嗚……阿母阿母,哇……姑姑,哇哇……”平度公主也不管自家兄長了,提起裙子就往外跑——當然是從宮室的另一扇門跑。
“胡亥,胡亥!嗯,從姊……”阿嬌比較有良心,一把牽過寵物還不忘拉上竇表姐,追著公主表姐的腳步就往外衝:“阿母大母!嗚嗚,阿母啦,大母啦……嗚……嘔……”
不一會兒,宮室中只剩下兄弟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膠東王劉徹和笑到直不起腰的中山王劉勝。
“勝……阿……兄?!”三個字是從膠東王牙縫裡擠出來的。
中山王劉勝端的若無其事雲淡風輕,態度好到就是最苛刻的禮儀教習來也無可挑剔:“呦,賢弟……何如?”
膠東王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跺跺腳追女孩子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