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季雨有所感覺而回頭看他。
黑夜裡,他在船上高瓦數燈光的照耀下,手裡握著的是一捧大到幾乎要完全落地的蘭花。幽蘭清香。
可惜,她早已千瘡百孔。季雨猛烈的回過了頭。眼睛再度眯了起來。
夏冰在她身邊坐下的時候,那束就在他們倆的中間。蘭的耀眼,季雨想。
或許只有他總在沉默的這一時刻,讓她覺得他總包容她。就如同他從前包容她一樣。
她亦覺得她配不上他。或許也不需要談論這一點了。她活得醉生夢死。
“送你。”夏冰的眼光很真誠,借遞花過來的瞬間,輕輕的抓住了她的細瘦胳膊。
季雨低垂的眼光,卻落在了自己手臂上的某些針孔上。
她“咻”一下的收回手臂,冷冷的對夏冰說道:“你走吧。”
夏冰疑惑之中,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麼,仍被她冷冷的打斷:“我不想看到你。”
他只得放下花,一點一點的慢慢起身。其間也不是沒有期盼過她再出言挽留。可是,沒有。
夏冰在回房間後,剛下走廊,就看到轉角處剛剛閃過的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搓搓自己剛剛被惹怒的眉心,對徐志東說道:“你進來。”儘管聲音不大,但確信他肯定是聽到了。
如同以前無數次一樣,夏冰坐在一個只亮著一盞檯燈的房間裡,在桌子後面或窗子前面,等徐志東。
這一次,夏冰站在窗子前面。背對著他。夏冰看的是窗外的同一個角度。
在上面樓層的最上方,斜一點的地方,就是季雨蹲坐的地方。徐志東已經隱隱猜到他要對自己說什麼了。
夏冰對著窗外那片女生一般都會害怕到不行的海面與濃重夜色,對徐志東說道:
“阿東,你跟了我好多年了吧……”夏冰的聲音也有些感慨,他慢慢的轉過身來。
眼睛很亮的盯著徐志東看:“我也不想為難你。”他又拿起桌邊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慢慢磨著杯沿的手指,緩慢而有力。“記得你打我。是為了……避開香芝。我沒有怪你。這次也是──”
“我不會對你,亦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夏冰抬起臉來的眼睛裡,徐志東看到了一份堅定。
他開啟房門出去的時候,凜冽的涼風,將他衣領吹得直翻。耳邊猛然想起臨行前夏舉特意叮囑他的話:
“你要效忠的,不是我弟弟。而是夏家,是我。盯好我的女人。”
夏舉的那份警告裡面,眼睛裡倒映的,儼然有徐志東的影子。
海風很大,吹得每個人都心事重重。
夏冰再上去看的時候,季雨已經不在,只地上散落著幾片碎花。
風一來,打著卷,落進了海里。再迅速的刮遠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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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第二天就到了曼谷。夏冰帶著季雨過閘口的時候,很是從容。
其實他們運氣不好。泰國最近局勢動盪。紅衫軍的糾集,泰國軍方越來越難控制。
以致於在機場、港口、碼頭、車站等人流密集流動處,加以嚴格控制。
並且季雨知道他們其實剛剛才從一場大的抓補行動中出來,但泰國警方首先並不參與其中。
並且他們的注意力,儼然更加關注國內的動盪局面。暫時無力關注這些毒販們。
她看著他慣熟的掏出證件。一點兒也不猶豫。眼神亦是無謂的面對工作人員的目光。
再然後氣場不小的伊拉二當家,被迅速放行。倒是她被攔了下來。
“%%%¥#……”又是一堆她聽不懂的泰語,她面色蒼白,身體瘦削,並且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