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嘛呢?我聽說晏梓的爹是白參謀長,對頭兒可是青眼有加!”徐亞兵也開始收拾東西。
“白眼有加也沒戲,他兩個不來電!”
“此話怎講!”徐亞兵壞笑著問。
“明擺著,你當初看上你家嫂子的時候,什麼感覺?是不是一天不見就渾身難受,就跟我和Elise,我倆一天不在健身房打上百八十個回合,晚上回去就睡不著覺。你看頭兒和晏梓有那感覺麼?他倆要真成了,就是那種相敬如賓得讓你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恩愛夫妻,一個詞形容就是,沒勁!”他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徐亞兵,讓他打包。
“此屁有理!繼續,那頭兒和曼農呢?你為啥賭半年能成?”
“這就更明擺著了。你見過頭兒的嘴那麼賤過麼,甭管是對弟兄還是對姑娘?”
“嗯嗯,還有呢?”
“還有就是。你見過頭兒這麼溫柔過麼,甭管是對弟兄還是對姑娘?”
“可是……”徐亞兵頓了一下,“我決定下賭,他倆成不了!”活幹完了,他開始往身上套宇航服準備進壓力艙。
“為嘛?”方晉虎這下可是真不能理解了。
“你光分析頭兒了,沒分析分析曼農嗎?就算頭兒被她套牢了,小丫頭片子能看上頭兒麼?她非被悶死不可。我敢打賭,還沒等頭兒意識到自己完蛋,曼農同學就找到下家接手了。她成長在萬惡資本主義社會又是最風流浪漫的法蘭西兒女,斷不會和頭兒這種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五好戰士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遊戲的。就算曼農對頭兒一時動心,要是試探幾次頭兒沒反應,那肯定就丟手了啊!”徐亞兵帶點奸笑地回答。
“嗯,也有道理!”方晉虎收拾包,“那頭兒肯定完了。雖說他反應遲鈍意識不到,等曼農被接手了指定就合計過味兒來了。那他慘了。頭兒不比咱倆,你說咱倆萬花叢中過多少回了,早就是餘下的灰燼。頭兒那是又老又舊的木頭房子,著起火來就沒救了。那怎麼著?咱倆還賭不賭了?”方晉虎瞪著兩隻大眼問。
“賭,就賭他倆成不成吧,你先選!”徐亞兵很大方地說。
“那聽你這麼一說,我就賭成不了!嘿嘿。”
“那我賭能成!哎,可是我虧了,咱倆得一賠十……”
兩人進了壓力艙。
健身房人多且熱鬧,這會兒又正是晚飯前,很多人都選了這個時間段過來。丁峻看到方晉虎徐亞兵過來,不由責怪了一句,“你們兩個怎麼把曼農一人留在工作室了,也該跟我打個招呼。”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很老實地回答,“對不起頭兒,疏忽了。”丁峻正想再說什麼,突然耳朵聽到一個聲音,心裡一動,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隔著健身房的牆那邊有個休閒室,好像有人在彈鋼琴。於是他說,“曼農交給你們倆了啊,給我看好了,我去那邊問點事情。”
丁峻的耳朵非常敏銳,他小時候學過彈琴,練習過音樂方面的聽力,辨認音階,當然,彈琴最後是半途而廢了的,但是上潛艇之後又練習過聽高頻和低頻的聲音,辨認各種頻率,其實按照音樂上的概念,仍然是辨認音階。剛才在吵吵嚷嚷的健身房,他聽到了隔壁有人彈琴的聲音,這個原本沒什麼奇怪,休閒室裡放著一架很大的鋼琴,愛好者隨時都可以來彈奏一曲。
但是他聽到在主弦律中間,夾雜的和聲,非常讓他感到震動,太似曾相識了。
推開門,他看見塞繆爾醫生坐在鋼琴前,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的右手在琴鍵上飛快地滑動,左手似乎是在無意識地敲擊,偶爾重偶爾輕。丁峻在心裡默唸,“一二三……”也許是個巧合,也許那個事件對塞繆爾醫生的刺激太深了,但是丁峻的確是聽到了困擾他很久的那個歌聲的旋律。
一曲終了,塞繆爾醫生俯首在琴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