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了: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一生不得不寂寂於浩浩塵世,輾轉為安身立命,本來就苦多樂少,責任重而愛恨輕,若是不能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和事竭力一次,那這一世還有何意思可言?
有所愛,故而有意義;有所堅持,故而有意思。
之後就是問答與對話。針對她的簡歷,朱先生問了些金融方面的問題,尤其是近年來國家金融政策和國際金融形勢,林惜南那幾個月的兼職算是幫助不小。然後是杜先生,他則用法語問了許多生活百科,諸如葡萄酒的製作和歷史,林惜南答得有些磕磕巴巴,但他仍是給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也問了她教師生涯,這個就容易多了,說到最隨意的時候,她甚至聊起了學生的趣事,整個考室如同窗外的陽光一般暖意盎然。最後便是柴先生了。她想起還放在包裡的那封推薦信。
“我們都認為你的水準要做翻譯已經足夠了,甚至你也有交傳的經歷,頗受好評。為什麼會想到再花巨大的精力和財力來讀一個碩士研究生?而且,以你的能力,要去哪一所學校的高翻學院都是沒有問題的,為什麼要選我們這一所不算是頂尖的?如果你是為了做到最好,這兩者是不是矛盾了?”
柴先生顯然很期待她的答案。林惜南早已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也仔細思考過答案,要回答,並不是那麼費力,但還是深吸了口氣,按下心頭那股悸動,微笑道:“因為我終於決定了兩件事。”
“哪兩件?”幾乎是接著她的話問了出來。
“第一,我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做到最好。第二,我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在這裡。就算如你所言,這裡並不是最佳選擇,但至少可以給我一個更高的平臺,而恰好能與他在同一塊土地上,何樂而不為?事實上,我需要的不是最好的,是最合適的。”
柴先生凝視著她,她也坦然地看著他,良久,他說:“就這樣吧,你不必等訊息了,”頓了頓,才說,“直接錄取。”
林惜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三個考官卻都鼓掌祝賀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低頭自包裡拿出張心誠的信,遞給柴先生。他先是看著她疑惑,隨即看看信封,眼睛一亮,拍拍林惜南肩膀,和藹至極:“找你男朋友去,我們老頭子要休息休息迎接後面的考生了。”
幾乎是跳著出了考室,一眼就見到蕭文翰站在走廊盡頭,望著樓下。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忐忑的神色一掃而空,逆著陽光,張開雙臂等著她。林惜南跑得飛快,一下子衝到他懷裡,迫得他擁著她後退了兩步撞在欄杆上才停下。
過了好久好久,林惜南才說:“文翰,我們是校友了。”
蕭文翰將她擁得更緊些,喃喃道:“不,你是我的老師,我的女朋友,我的校友,我的摯愛,我的唯一……”
“肉麻!”林惜南趕緊打斷他的話,其實是怕自己也會跟著這樣,那就太有損未來翻譯官的氣質了。
結果已明的時候,首先擺到她面前的就是住宿問題,然後是學費。學校招待所肯定不能長住的,太貴了。八人間一晚50,四人間100,兩人間150,單人間200,她可沒富到那個程度。若是住八人間,估計比租房要便宜,但蕭文翰肯定不答應,那個單人間是他黑著臉登記來的,想起他昨天那表情她都哆嗦。
結果這個問題吃晚飯的時候蕭文翰就給出瞭解決方案。林惜南拿著那把鑰匙和門禁卡疑惑驚詫得合不攏嘴。他說:“我租的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你先住著,放假我就搬進去。不收你房租,做飯的時候多放點米就行。刷碗我負責,還不要你洗臭襪子。家務一起做,我可不是請保姆。還有,我不會提過分的要求。”頓一頓,他又補充道:“若是開學你覺得住校方便,也隨你。我是男人,你要再拿經濟上的原因來反對我,我會很沒面子的。”
林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