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總會高達百丈,共計十九層,頂層可見雲霧。
作為一個商會總壇,它顯得有些過於宏偉,不過將其理解為一個帝國的財政總部所在那便會合理很多。
天安總會一層的正堂大廳挑高足二十餘丈,十二根雕樑畫棟的參天樑柱支撐著巨大的穹頂,內部來往之人並不少,但卻很靜,以壯麗堆砌的威嚴讓來此的大部分客商壓低了聲音,乃至腳步,其中也包括了許元與白慕曦。
許元走在前面,白慕曦垂著腦袋默默跟著。
二人一路走,一路沉默。
氣氛壓抑凝滯,因為方才許元的話真的有些重,方才是敲打,但更多得還是赤裸裸的威脅。
許元不想這樣,但卻不得不這麼做。
他與小白之間的關係算是公子與侍女,但更是相府太子與地宮司命。
雖然是都是一個人,但兩個身份所說之言的深意卻是截然不同。
若是以主僕身份日常閒聊,小白不管做什麼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靠著茶藝勾引他,靠著茶藝去欺負其他天衍之類的事情許元都是無所謂的。
但若白慕曦以地宮司命的身份來談,許元他不得不給予重視。而方才之言,白慕曦明顯是以地宮司命的身份說出來的。
還是那句話,
以利益換來的忠誠,最終都會迴歸與利益。
白慕曦總把恩情二字掛在嘴邊,許元雖然一直沒否認,但心裡也是門清。
恩情不值錢,這東西太過於抽象。
還不還,怎麼還,全看受恩之人的品行。
也因此,在地宮達成之時許元他便直接為這場交易定下了基調。
這不是恩情,這是一場利益交換。
相府出力將地宮遺民救出,而地宮遺民則為相府效死力。
作為侍女小白很茶,但作為地宮司命的白慕曦卻有著很高的政治素養。
這數月以來,她憑藉著相府的資訊,如同一塊海綿吸收了大量關於地表的知識。
她清楚的知道了地宮遺民對於如今相府的價值,所以想要改“合同”,想為自己的子民謀求更大的利益。
畢竟做相府附庸的“帕魯”與做相府的合作伙伴之間地位與獲取利益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天安總會和婁姬的黑獄一樣,分為天地人三個區域,不過不同的是天安總會每一個區域又細分為了甲乙丙丁四等,每個等級之中都細分有很多的商品門類,按照生意規模樓層依次向上遞增。
拿著天級甲等的令牌,二人一路沉默著來到第十七層,這一層便是天級甲等所在樓層,繼續抬步向上,二人卻被一道柔和的力道給推了回來。
是陣法。
十八層乃是天安商會最神秘的求珍閣所在,平時不開放,唯有兩年一度的天機拍賣召開時,才會對天級甲等令牌的持有者開放。
心中思襯,許元試著用相府內院的魂鑰溝通陣法,再次踏步,那柔和力道已然不再。
果然。
相府內院的魂鑰不僅能在黑獄暢通無阻,在這天安總會里也一樣適用。
微微一笑,許元剛沿著階梯走了數步,一道低低的傳音終於響起在了他的耳邊:
“公子.慕曦知錯了。”
腳步一瞬停滯,許元哼笑一聲,回道:
“這麼長時間不說話,本公子還以為咱們司命大人鬧脾氣了呢?不過想想也是,是個人面對那種威脅都會不開心的。”
沿著階梯向上,白慕曦的聲音很低:
“.慕曦不敢。”
許元輕哼一聲,回過眼眸瞥了一眼身旁的小白,輕聲道:
“有什麼不敢的,本公子知道你在想什麼,就事論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