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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跟安可…”帆宇有意無意地看了澤旻一眼,“很熟嗎?”
澤旻搶先一步故意說,“不止很熟,還是相當熟呢…帆宇,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應該多關心關心你老婆,連安可是她小學同學你都不知道…怎麼當人家老公?”
林帆宇更納悶了,除了講到有關曉鷗的事情,澤旻平時講話從來不帶這麼挖苦的。
“是…啊,安可是我小學同學…以前我們還是同桌呢,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回國之後偶然遇到的,”她慌張得抬不起頭來,怕被澤旻犀利的眼神刺死,“偶然遇到的…”
澤旻緊追不捨,“什麼時候偶然遇到的?在墓地,在商場,還是在這裡?”
江雪搖著手,辯解的話脫口而出,“我們沒有去墓地看莎莎,更沒有在商場遇到曉鷗姐…”額,我怎麼全說了,“沒有沒有,我們沒有見面…”她多說多錯,最後縮著身子躲到了帆宇身邊,“老公,我…跟安可只是小學同學…”
可是已經太晚了,她隨口說出的話又給了澤旻一個新資訊——江雪和安可一起去墓地拜祭莎莎,她當時謊稱是看她爺爺,而她還去了不止一次。
點到為止,林帆宇在場,他也不必多說。他輕笑一下,原來一直天真單純的雪兒也是一個心機十足的女人,這些女人一個一個都把他們給騙了。
“雪兒怎麼回事,你們去墓地看莎莎做什麼?”帆宇有些不好的預感,回想一下,江雪經常半夜被噩夢驚醒,有時候還會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夢話。
這裡最不知情的恐怕是張少雲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你們…怎麼了?”
澤旻雙手環抱著放在胸前,“少雲,不關你的事,我先送你回去吧,近郊離這裡也有段距離…帆宇,我覺得你很有必要回家問清楚雪兒,對了,我得告訴你一下…陳高宇埋伏在我身邊的眼線就是安可,金城的地標設計和曉鷗的偽造合同都是安可的傑作,我希望雪兒沒份參與!”
——到了張少雲的家,這裡是一幢普通的平房。隔著微微的月光,他依然能夠看到油漆剝落的殘舊牆面和參差不齊的斷鑽碎瓦,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草木灰的味道。
“金總裁,讓您見笑了…”張少雲有些不好意思,但嚐到的苦他全都深埋心底,“我媽最近身體不好,還好這天慢慢回暖了。”
金澤旻站在門前仔細看著他們的情況,“你父親…一點東西都沒留下來?”他有想到這母子倆的清貧生活,心裡也早已有了準備,但真正站在這裡,他的心情還是忍不住難過。張景嶽好歹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蒸蒸日上的時候有多少人巴結靠攏,這就是現實社會,人情…冷暖自知。
“本來有一套房子,但債主上門討債,不但敲窗砸門,還見人就打,我們只好搬到這裡來住了…是我沒用,沒完成學業也沒文憑,好工作也找不到。我最小的願望就是想讓母親生活得好一點,哪怕再苦再累都願意…”
“那最大的願望呢?”
張少雲笑著搖搖頭,“我現在的情況沒資格談願望,願望小一點,實現就容易一點。”
澤旻忽然覺得這個滿身傲氣的少年其實很明白事理,二十年的溫室生活並沒有磨平他的稜角,他不但滿懷鬥志,還能屈能伸。“過來幫我吧…我真的很需要一位助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得找其他人。我記得你好像是念工商管理的是嗎?”
“嗯…不過沒學完,我怕拖你後腿!”
“呵呵,不怕告訴你,我都二十七了還分不清好人壞人,你說我是不是在拖金家的後腿?”澤旻不禁自嘲,想到能幹的爺爺和父親,他自嘆不如,“為了你母親,為了你父親,更為了你自己,不要硬守著自以為是的自尊而拒絕所有人,等到多年以後回想現在,你會覺得很可笑,我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