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了米飯,倒上紅酒,小寶端詳著落兮說:“先吃點飯,我看你的樣子是餓了呢。”
落兮點著頭笑著說:“可不是餓了,一看到這樣色香味俱全的佳餚,我就餓了。”坐下來,先吃了一口魚,然後不住地稱讚:“小寶,你做魚的手藝又提高了,清蒸的還能入味啊。”
小寶笑眯眯地也吃了一口:“清蒸的魚做起來最簡單了,還有營養,你再嚐嚐這個鮑菇,我在家裡吃過。”看著落兮夾起一塊品嚐了一口,臉上現出驚歎的異彩,小寶笑了。
落兮將每樣菜都嚐了一口,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怎麼回沈城了?”
小寶坦然地說:“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只好打給付仰芷,知道福利院要剪綵了,這樣重要的日子你肯定回來——我怕到京城撲個空。正好,我們兩個的房間也好久沒有住人了,都是灰,乾脆直接過來,先收拾一下。”
落兮看著小寶,看著他坦然的面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你不在意嗎?”
落兮的話很隱晦,可是兩個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落兮的身上有著諸多的秘密,還有,她趕走了他的父親,拿回了盛世珠寶,在外人的眼裡,未免有不孝的嫌疑。
小寶盯著落兮的雙眸,認真地說:“如果說一點都不在意,我早就到京城找你了,我沒有想到這一個月京城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一直在想,一直很矛盾,說心裡話,我不僅有些在意,我還在害怕。”
“怕什麼?”落兮詫異地問道,她設想了小寶的諸多回答,就是沒有想到小寶會說出害怕二字。
“怕我配不上你。”小寶誠實地說:“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優秀的女孩子,你太優秀了,優秀到讓我自卑。”
落兮心下有些黯然,小寶的話難說沒有道理,我們民族的傳統,還是男主外女主內,女人若是太過有能力,難免給給身邊的男人造成壓力。
“但是,當我正視了現狀後,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錢小寶雖然比起你林落兮,差了不是那麼一點半點的,可在男人中,我錢小寶可是一等一的優秀啊,像我這樣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開得了公司,鬥得了流氓的男人可不多,尤為難得的是,我們還共患過難,呃,我還被你救過。”
落兮被小寶的說辭逗笑了。
小寶接著說:“我仔細地想了好久,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比我更優秀的男人,所以,我自卑的心理就完全消失了。”
落兮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寶,還是接著問道:“小寶,你說的這些都是搪塞我的藉口,你知道我的問題。”
小寶沒有迴避落兮的目光,目不轉睛地看著落兮,真誠地說道:“說不疑惑是假的,說害怕也是真的,但是,你救了我是不擇不扣的事實,我清清楚楚地記著槍頂在我頭上的感覺,即便沒有看到,我也能想象到你面臨的危險,每一次回憶著那個場面,我的心都在內疚著,我忘不了那一幕,你救了我的一幕。
“我也忘不了我們相處時的快樂,我忘不了我們一起晨練,一起逛街,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這一個月,我很痛苦,我想你,可是又怕看到你,我想問你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可是我又不敢,我怕因此失去了你。直到前天,我的母親告訴我,愛一個人就去全心全意地相信她,接納她的一切時,我才醒悟過來。
“落兮,你並沒有刻意隱瞞過我什麼,你的變化,一點一滴我都看在眼裡,如果說我沒有一點懷疑,那是在欺騙你,可我更在意的是失去你,很難想象,永遠看不到你的感覺。”
說到這,小寶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彷彿鼓起極大勇氣地說:“落兮,我不願意離開你。”
落兮定定地看著小寶,然後微微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