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仲發話:“今天你們把話說清楚!我兒子沒有做錯什麼,你們撤銷處分,對我們道歉,要不然的話,我會把一切都翻出來,明天就召開記者會!不相信,你們試試看!”
“李先生,李宗睿被罰的事項,在處分通知書上都寫得很清楚,我可以請住校生輔導組或生輔組的負責教官跟您解釋。”項名海長身玉立在會議桌的這頭,不卑不亢地說著。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忿怒的李永仲拍了一下桌子:“我兒子端端正正的一個學生,記什麼大過?解釋,叫那個糾纏我兒子的變態出來解釋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何岱嵐的侄子嘛!不要以為何家出過幾個議員就這樣!憑什麼我兒子記大過,姓何的只是小過?這根本就是差別待遇!”
“是呀,項主任,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呢?”那位不論氣質、身材都與李永仲頗類似的闕姓議員,大剌剌咧開嘴,表面好象在笑,實際上卻很尖銳地質問著。
項名海深呼吸一口,很有耐性地解釋:“我們都是照著校規處罰學生,沒有所謂的差別待遇。李宗睿是住校生,本來該遵守的規定就更多……”
“我不管那些啦!今天你們不撤銷、道歉,然後通知姓何的來給我一個交代,我絕對不會罷休的啦!”李永仲吼起來,對著旁邊一直著急地拉著他、徒勞地想要勸阻的兒子,更是狠狠地一巴掌摔過去:“你幹什麼!給我站好!沒出息的東西,我賺錢養你是欠你喔?讀書不好好讀,給我搞什麼亂七八糟的鳥事!”
“李先生,請不要這麼激動。”項名海長臂一伸,不露痕跡地格開李永仲粗壯的手臂,沉穩篤定地表明態度:“記過只是一種警惕,希望李宗睿以後不要繼續觸犯校規,好好專心向學。只要表現好,功過就會相抵。校方的立場不會政變,處分也不會收回的。”
“觸犯校規!他還不是被那個變態害的!我告訴你……”
突然,一個清亮而忿怒的嬌脆嗓音,在會議室門口響起:“李先生,請你說話客氣一點,誰是變態?”
眾男士們抬頭,便望見窈窕纖細的身影正站在那兒。秀眉揚著,明眸盛滿了忿怒,正惡狠狠地瞪著出言下遜的李永仲。
只見何岱嵐下巴一揚,走進會議室。一身極正式的深藍色套裝,襯托出專業而威嚴的氣質,絲毫沒有平日擔任民代所需要的和藹可親。目光掃過項名海時,也完全沒有停留,好象根本不認識他一樣。
項名海的心便是猛地一沉。
她怎麼會來?
她隨即自己解答了項名海的問題。不理李永仲,她轉向闕議員,不客氣地問:“闕議員,你打電話通知我來,就是要我聽這位先生侮辱別人的嗎?何況,這‘別人'還剛好是我侄子?”
“叫你侄子別再糾纏我們李宗睿!”李永仲被這小女人的氣勢、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傲慢,給逼得拍桌:“我不管你們何家有多惡霸、你跟項主任有多熟,反正,這個公道要還給我!我兒子是被你侄子陷害的!變態!要搞同性戀去找別人,我兒子是正常人……”
“閉嘴!”桌子誰不會拍,民代可不是當假的。她從小耳濡目染,這幾年更是在議會實際磨練,才不是簡單人物!
只見她杏眸圓睜,也不甘示弱地拍了桌子,氣勢驚人地嬌斥:“嘴巴放乾淨一點!你再亂罵的話,我明天就到法院按鈴,控告你毀謗!要不要試試看!”
李永仲氣瘋了,簡直想撲過來打她。闕議員比較忌憚,拉住了。
闕議員清楚何家在地方上的勢力和聲望,都比這位聲名狼藉的三重幫李先生好得多。何況,李永仲一氣之下真會口不擇言,偏偏這位何岱嵐小姐,在議會也是個辣角色,平日雖然笑玻Р'的,但真的質詢起來,咄咄逼人;要揭發弊案也毫不手軟,不驚不懼。